孙富龙暗自思量,如果今天是他在间屋子里拿着神石,别说是朋友,就算用他亲娘老子来威胁他,他都不会出来。
没有道德的人,是不会被道德所束缚,他们极端利己,自我利益至上。
残忍被赞美,善良被嘲笑,这样怪异的氛围足以让最胆小的也人变成一个疯子,保持最基本的人性反而成了格格不入的异类。
孙富龙将关月丢下,朝陆曦步步逼近,表情痴狂到扭曲,像个失去理智的赌徒。
陆曦的手脚都被黄沙制成的镣铐锁住,站在原地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富龙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她不断挣扎转动着手腕,细嫩的皮肤被粗粝的沙砾磨得皮开肉绽。
沙子被风吹进眼里,涩得眼眶泛起生理性的水光。
似乎真的没有办法了……她有些遗憾和不甘,居然就要这么死在这里。
在孙富龙五指拢成爪,朝自己飞过来时,陆曦绝望闭上眼睛。
耳边拂过一阵劲风,她吓得下意识缩起脖子,以为自己必死无疑。
然而一秒,两秒过去,除了耳边传来一声撞击闷响,并没有攻击落到她身上。
光线被什么遮蔽,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眼前一暗。
似乎是有人站在她身前,粗重灼热的呼吸声若有若无拂在脸上。
陆曦试探着睁开眼睛,原以为对上孙富龙那张狰狞丑恶的嘴脸,但闯进视线里的,是一丝布满血丝的狭长眼眸。
是谢枭。
而孙富龙早就倒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,不知死活。
谢枭身体微屈,胸口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,此刻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她,像是害怕眼前的人是幻觉。
眼睛呈现出兽化的趋势,虽然还保持着正常的黑棕色,但瞳孔隐约竖成针状。
陆曦说不清心里说什么感受,只知道自己看到他的那一瞬间,所有委屈害怕都挤成一团。
眼皮轻轻一眨,两滴晶莹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。
她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句:“谢枭。”
谢枭面无表情,直到看见她的眼泪,眸子闪了闪,终于抬手,一点一点替她擦掉挂在脸颊边的泪水。
粗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