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凉风起。

    站在亭榭中的红衣少年郎,神采飞扬,青春正好。

    今日,是他崔岘的主场啊!

    正所谓:人生得意须尽欢。

    此刻他崔岘,绝对衬得上‘人生得意’四字!

    东莱先生看向小徒弟,笑呵呵自得道:“怎么样,为师替你张罗的这场收徒宴,可还满意否?”

    那可太满意了!

    崔岘朝老师拱了拱手,笑道:“承蒙老师厚爱,学生——”

    但凡今日没喝点小酒,崔岘都会谦虚一把,说上一句‘学生愧不敢当’。

    但酒意朦胧,人生得意。

    他又这般年轻,在自己的主场,张扬一番,又如何?

    因此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,崔岘含笑一扬眉梢,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:“学生,却之不恭!”

    好一个却之不恭啊!

    东莱先生抚掌大笑,而后朝外面扬了扬下巴,骄傲道:“去吧,名门百家为你恭贺,你自该走上前去,收获祝福与赞叹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让他们瞧瞧,老夫收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徒弟!”

    全场为之咂舌。

    这是得对小神童有多满意,才能说出这般溺爱之话啊!

    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。

    崔岘抬脚走出亭榭,立于台阶之上,笑着朝前来恭贺的百家使从拱手致谢:“小子崔岘,感谢诸位不远千里,送来祝福。”

    “然,岘一八岁无名稚童,不敢托大。心中自是清楚,诸位今日携厚礼前来,并非因为岘。”

    “而是为岘之师,东莱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承蒙老师厚爱,自今日起,岘得以成为东莱先生之徒。”

    “方才,老师问我,可还满意这场他为我准备的收徒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