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《左传》记载,火焚其室,荡然无存。你们要写大火,当学习其笔法,写出大火的凶猛和破坏力。如草木成灰,鸟兽哀鸣,烟尘蔽日,天地为之色变。”

    听完吴夫子一番引经据典,四位朽木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单单是写一场大火,都能玩出如此多的花样来?

    那想要写完一整部话本,得多困难啊!

    四位少爷眼神呆滞。

    身为师长,吴清澜最喜欢学生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‘没见识的佩服惊叹目光’。

    见震慑住了这四根朽木,吴夫子心情极好,悠悠讽刺道:“怎么,这就怯了?那本《虹猫蓝兔七侠传》的话本,我有生之年,还能看到吗?”

    裴坚闻言大怒:“谁怯了!你且等着,不出一月,我们必定写出来!”

    吴清澜面无表情‘哦’了一声:“既然如此,那还不去学堂听课?不好好用功学习,拿什么写书?”

    四位纨绔互相对视,一咬牙,乖乖去了学堂。

    这下,吴清澜是真的心中纳罕。

    难不成……这几位纨绔是认真的?

    本来准备围观四位纨绔挑衅师长的学子们,见裴坚等人竟真开始虚心请教学问,顿觉无趣,各自散去。

    吴清澜继续去学堂讲课。

    没有人注意到,跟在四大纨绔少爷身边的那位书童,再次悄悄去了耳房。

    这不怪众人。

    实在是四个纨绔太过于扎眼,以至于崔岘的存在,完全被忽略了!

    耳房里。

    崔岘看着吴清澜给自己批注的‘朽木不可雕也’,噗嗤笑出声。

    单看这笔走龙蛇、带有锋芒的字迹,便能想象出昨日吴夫子的心情有多愤怒。

    笑完了,崔岘再次研墨,取出一张白纸,置于案上。

    这次,他依旧用左手执笔。

    只是手腕上没有放砚台。

    重活一世,换了一具年轻的身体。

    崔岘如今腕力严重不足,前世练就的书法底蕴,十去其九,只留其一。

    但那一分,是意,是势,是韵,是形与神的结合。

    用如今稚嫩的手腕,放开来写,做不到遒劲磅礴,但绝对蕴藏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