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三个字,她咬得极重,落在秦思雨耳中简直就是极致的羞辱。
她这辈子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名字。
仿佛在提醒她,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,都是抢来的,乡下那个每天去山上打猪草,下地争工分的泥腿子才是她该有的生活。
秦思雨攥紧了拳头,在心里咒骂着,贱人!贱人!
当初怎么没淹死她!
秦老爷子也是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有些回不过神来,他愣愣的看着王春花捧着的那一沓大团结,好半天才憋出一句。
“老嫂子,这话可不兴乱说,你有证据吗?”
他虽然不喜欢秦思雨,但他更不想看到烈士死后还要承受这种羞辱。
王春花早有准备,闻言当即将跟她一起来的那妇人拉到跟前,说道。
“这就是当年帮我儿媳妇儿接生的产婆,她可以证实,当年我儿媳妇生下来的孩子是足月的,但那女人却谎称是七个月的早产。”
“我还特地去我儿媳妇的村子里问过了,证实她在嫁给我儿子之前,跟镇上的书记有过一段,那个书记现在已经是县长了,并且,他俩现在还结婚了。”
“这是我找人偷拍到的曹卫平的照片,您看看,这丫头长得是不是跟他有五六分像?这是我儿子当年跟儿媳妇拍的结婚照,这要说不是这两人的种,打死都没人信啊!”
“老爷子,我们家杨建虽然没了,但也不能平白受这委屈啊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抹泪,直把周围的人看得心酸不已。
那妇人直接就跪到地上,声泪俱下的说道。
“领导,是我当年鬼迷心窍,收了吴佩红的钱,帮着她撒谎说那是早产儿,其实那孩子就是足月生下来的。”
“她给了我三百块钱,让我搬离红星大队,我在投奔亲戚的路上遇到了劫匪,不但钱被抢完了,脸也伤了,腿也瘸了,我男人还跟我离了婚,我也不敢回红星大队。”
“没过多久,我听说,那吴佩红嫁给了曹书记,很快又生了个儿子,我一直怀疑那些劫匪都是她找的,我就在她家县城收泔水,趁机打探消息,皇天不负有心人,有一天让我撞见了那个女人跟那几个劫匪在巷子里密谋,我心里那个恨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