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经找好了。等事成,我便给足她银子,送她远离京城。”

    裴茂才目光颇为复杂地看向她们。

    他叹气:“我行走四方做生意,也认识一些能人异士。”

    “届时准备好身形相同的尸身,有画皮人士能绘五官,以假乱真。”

    谁能料到他们一家人坐在一处商议,是为了共同努力骗过裴长渊?

    “多谢母亲,父亲。”

    虞晚乔很感激他们。

    她挺着孕肚,也强撑着给他们行礼,正要跪下去之时,被稳稳扶住了。

    薛姝仪摇摇头:“虞儿,用不着谈谢。”

    裴茂才:“如果你有朝一日后悔了,裴府大门永远为你敞开。”

    他难得说出了一句正经的话。

    薛姝仪侧目瞧了他一眼,没带多少情绪。

    她认同道:“在外面受委屈的话,不要自己一个人扛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活着,就是你一辈子的靠山。”

    虞晚乔眼含热泪,揪心般的难受。

    她这段时间被他们照顾得特别好。

    从前颓丧的精气神也被养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对裴家唯一的不舍,便是他们和老夫人。

    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。

    虞晚乔坚持要给他们磕头,动作缓慢却认真。

    一连磕了三个头。

    她再抬起头,脸庞上已然多了两道明显的泪痕。

    “原谅虞儿不孝。”

    原谅她太自私,一心想要逃离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不能报答他们对自己的好。

    虞晚乔心如刀割,流着眼泪:“望母亲,父亲保重身体,照顾好祖母。”

    夜色如墨,浓稠地化不开。

    西北边境战事紧张。

    营帐内,烛火摇曳。

    裴长渊微微皱眉思索,眼眸因专注而愈发深沉,薄唇紧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