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过头去，看着老鸨：“药不错。”
老鸨是个人精。
当即懂了他意思，笑眯眯地，又奉上去一袋。
“贵人喜欢，可拿回去玩。”
裴长渊递给青墨一个眼神，让青墨拿着。
青墨莫约能猜出用途，但没有多嘴，替公子收下又给了老鸨十两黄金。
虞晚乔躺在软榻上，双目无神。
她醒着，又觉得自己状态跟死了也没差。
耳边没有丁点声响，四周安静得可怕。
一道铁链锁住了她。
她的右脚踝留下恐怖的斑驳疤痕。
一眼便知，是旧伤尚未愈合又添了新伤。
没有光亮从外面进来，只有零星几盏烛火，抵抗着屋内黑暗。
她费力地转了转眼珠子，干涩，疼痛，没法判断已经过去了多久时间。
这段时间，对她来说，漫长得好似过完了后半辈子。
裴长渊的脚步声很轻，但她已经会判断了，他尚未出现，她便阖上双目装睡，不乐意见他，哪怕任何一面。
见她睡了，裴长渊没有故意弄醒她。
沉默着在床沿落座，安静地看了她很久，才想起忘记给她涂抹药膏。
他找到祛除疤痕的药膏。
而后轻轻掀起被褥的一角，让她右脚踝上的伤处完全露出。
裴长渊从外赶回来，指尖尚且冰凉。
他双手合在一处，呵出一口热气，快速将指尖掌心搓热了，才勾起药膏，覆上她的伤处。
给她涂药，他很耐心。
四周安静极了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心跳声，呼吸声……
裴长渊捏着干净的帕子，把指尖擦拭干净，才温柔地抚摸她脸颊。
虞晚乔拼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下意识对他的厌恶。
厌恶他的气息，厌恶他的体温……
厌恶他所有的触碰，讨好，强迫，疯狂……
裴长渊倏忽出声：“今天，我见了沈砚之。”
虞晚乔没忍住睫毛抖动一瞬，她是有反应的。
但没有睁开眼睛。
裴长渊眸色幽暗，盯住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