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臣以为——"

    他忽然抬眸,眼底猩红如淬血的刀锋,"不、妥。"

    祁妙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

    身为皇室贵胄,

    她何时被人如此公然顶撞?

    “哦?裴大人认为,给他们二人赐婚有何不妥?”

    他缓缓闭上双眼,深吸一口气,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婚嫁之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

    “长公主此番,未免草率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二人不过是合奏一曲罢了。

    长公主的兴致上来,也想一出是一出。

    婚嫁之事,岂能儿戏。

    祁妙竹掐断了半寸鎏金护甲,她抚着翡翠扳指冷笑。

    “本宫不配做这个媒吗?”

    她乐意给裴家和沈家牵线,他们不感恩戴德,反倒是推三阻四。

    难道裴家的养女,还低嫁了沈二公子不成?

    荒唐,可笑。

    裴长渊紧咬后槽牙:“臣,绝无此意。”

    他暗自握紧拳头,骨节咯吱作响,心中发狠,又只能暂且忍耐下来。

    “还望!殿下三思!”

    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当了文官,而不是武将。

    倘若他有兵权傍身,哪怕是长公主又如何,对他也要存上几分忌惮心。

    祁煊给祁妙竹递眼色。

    长公主知晓,她这皇侄儿同裴长渊交好,多少要给几分薄面。

    她收敛周身锐利的气势,转而问沈砚之和虞晚乔。

    “本宫有意为你二人请旨赐婚,你们二人,可愿意?”

    沈砚之不假思索道:“臣愿意。”

    他对虞晚乔一见倾心,而后与她相处,情谊更笃。

    来不及将自己的情谊宣之于口,便得到了能与她相伴余生的机会,他又惊又喜,也不愿错过。

    虞晚乔心中如乱麻般纠结。

    要答应吗?

    赐婚,或许是一个能逃离裴长渊的好时机。

    圣旨的话,他不敢违抗。

    倘若这一纸婚书能将她从沼泽泥潭里拉出来,她不会不愿意……

    她沉思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