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晚乔想着:沈砚之之前派人送来的兔子,被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掉了,她尚且有些愧疚来着……

    她很犹豫。

    裴芷钰却给她拍定了主意。

    “就这么说定了,我去给你当说客!砚之哥哥肯定会答应的!你要好好学,别给我丢脸。”

    流芳亭。

    亭内石桌上,一架古琴静静搁置。

    沈砚之面如冠玉,眉眼温润,他身着月白锦袍,袍角绣着墨色竹纹。

    走动间,仿若携着清风。

    一举一动皆是世家公子的清贵与优雅。

    “虞姑娘,请落座。”

    虞晚乔坐在琴前,难免有几分紧张,颔首示意:“劳烦沈公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不麻烦。”

    沈砚之款步走到她身旁,微微俯身,声音温和,像春日里的潺潺溪流:“你莫要紧张,学琴需得平心静气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,轻拨慢捻,一连串清越的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,在亭中悠悠回荡。

    “来,像我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中指轻按此处,食指勾弦,用力要匀,不可过猛。”

    虞晚乔依言而行,却因用力不均,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。

    她有些沮丧,垂眸咬唇。

    沈砚之轻轻一笑,笑容如春风拂面,满是安抚:“初次弹奏,难免如此,多练几遍便好。”

    他再次不厌其烦地示范,从指法到力度,事无巨细。

    沈砚之始终跟虞晚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也没有去触碰她的手指,他丝毫不逾矩。

    偏是这般,难免叫人心有好感。

    “来,你再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,洒下细碎的光影。

    一连好几日,虞晚乔都跟着沈砚之练琴。

    偶尔疲乏,两人便停下来,谈天说地,连京城中哪家店铺的蜜饯更好吃,都交换了信息。

    沈砚之很有耐心,说话时的神情总是很温柔。

    虞晚乔同他交谈,极为舒畅。

    次日,

    侍从小心翼翼地抬着一架被素色锦缎严严实实遮盖的古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