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汪韶艳,

    被一群丫鬟环绕簇拥着,入了虞晚乔的芙蓉榭。

    她垂眸打量着地面整整齐齐摆放的红木箱子,里面盛放着的金银玉器毫不遮掩地暴露出来。

    汪韶艳掩下眸底的贪婪之色,仿若不在意。

    见虞晚乔出来,她才又看了一遍,笑意盈盈:

    “虞姑娘,昨日你同我说,需要一些事情好生考虑与林家的婚事。林员外热情得紧,上赶着把聘礼送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作主张,替你收下来。你不会怪我吧?”

    说这些话之时,

    汪韶艳毫无愧色,甚至有几分洋洋得意,仿佛虞晚乔该对她感恩戴德,跪谢她给自己找了户富商人家。

    虞晚乔不动声色掐了手心肉,沉着镇定:“大伯母一片好心,晚辈怎敢不识抬举。只不过,两家未必会结亲,过早收聘礼于礼节上,也说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礼节?

    汪韶艳皮笑肉不笑。

    她急着收钱,哪里还顾及什么礼节。

    乱七八糟的流程,当然是能省则省。

    猝不及防被虞晚乔掀开来说,她一张老脸难免红上几分,很快调整好。

    “虞姑娘,这聘礼收下,退回去便丢人了。林家抬来的聘礼入了裴府门,你的婚事便有了定数。”

    “万万推拒不得。否则,你不是将我与老夫人的脸面,摁在地面上摩擦么?我们裴家,好歹是官宦人家。为人做事,首要便是讲诚信。”

    汪韶艳一再给虞晚乔施加压力。

    好话丑话,她都能说得出来。

    林家瞧上了虞晚乔的相貌,也看中她自小在裴家长大这一点。

    裴家自家的小姐,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下嫁给他们商贾人家。

    那么这位自小养在裴家的姑娘,勉强能为他们林家与裴家牵线。

    眼下多花点钱算什么,日后带来的利益才是真真受用不尽……

    虞晚乔安安静静站着,没说话,似乎在思考汪韶艳说的那些话。

    翠禾攥紧拳头,忍得辛苦:“大夫人未免强人所难!”

    不光要拿林家聘礼来压小姐,还搬出老夫人的脸面来说话。

    小姐最顾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