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义康和刘冠英工作的地方离家都比较近,骑车稍快一些,但走路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,所以家里的自行车让给了丁熹骑。
打了一路招呼,骑着车出胡同的时候,丁熹在心里盘算着还是先挣钱买一辆自行车,有机会看看怎么弄张票。
丁熹的工作是邮局里的电报员,敲键盘打字发电报的,因为是临时工所以每个月只有十八块钱的工资,这种临时工享受的待遇并没有那么好,真正的好工作不能只看工资,还有工种级别。
粮食关系和户口挂钩,也和工作单位有关。
普通工人的级别有八档,学徒工的门槛是最低的,只有十八块的生活费,对,是生活费,不是工资。
临时工也是归到这一档的。
再往上,一级工的工资是三十三块,每月定额粮食二十八斤;二级工的工资是四十块,定额粮食三十二斤……依次递增。
像丁熹这种临时工来说一个月的定量粮食也只有二十一斤,也就大概二十几个大红薯,这要是放在别人家,那简直是得勒紧裤腰带喝凉水了,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吃。
但总归家里也不缺丁熹这么一张嘴,主要就是给她找一个活而已。
丁熹经过昨天一天,已经了解到这个时代城市里面是怎么生活的了,完全是靠两个本,一个粮本,一个副食本。
肉蛋奶,糕点,糖,布,甚至肥皂,牙刷牙膏都是限量的,以至于她摸着好几件新衣服,都想她爸妈是不是把家里的这几年的布票全扯布给她用了。
邮电局在市中心,还好离家也不是太远,骑着自行车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。
她把自行车停到了门口锁好,看着她转身望向四周,灰蒙蒙的街道,低矮的青砖瓦房,大字号的红色标语,无一不是古旧泛黄的历史。
丁熹深呼吸一口气,给自己打气,她要在个时代真的站稳脚跟。
一进大门,便看到一个带着眼镜,头发半变白,穿着深蓝色有些精明的中年男人,这应该就是她爸说的邮电局主任,陈主任了。
丁熹连忙上前打招呼:“陈主任,我是丁熹,今天来这里报到了。”
对方闻言抬起头打量了她几眼,随后笑着道:“你就是老丁的姑娘啊,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