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丁熹起了个大早,天还没亮呢,她便轻手轻脚的下了炕,虽说她昨日答应刘春妮答应的极其痛快,但毕竟在全村社员面前那也得正儿八经的好好的“演讲”一番的。
不知怎么的,丁熹现在包袱更重了,或许是知青点其他人总是在质疑她,让丁熹忍不住总想做的更好。
她找两件新衣服,一件女士白色衬衫,下面是一条黑色涤纶半身长裙,要说以前这两件衣服她真是瞧不上眼,现在在这里倒是一等一的好衣服。
将纸笔等各种东西都收拾好放在包里,炕上正睡着的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晃着小屁股站在炕沿,试探的想要往下跳。
丁熹忙过去抱住它,摸了摸它的小脑瓜,也将它一起放在了包里,拿着手电筒出了门。
凌晨五点,外面天还是黑的,一道亮光穿透凌晨的晨雾,像是要把这昼夜替换给撕裂开。
六点钟,陆陆续续就有人往谷子场走了,早点开完会还不耽误大家上工,社员们来的早的汉子们聚在一起抽旱烟,说着这块地谷子收成今年怎么样,大队上养的猪哪个又养多少斤了,以及啥时候走夜路听到苞米地里的那啥那啥了。
女人们到了则是坐在一起块聊着谁家闺女想看了什么人家,合作社里什么东西又便宜了。
翠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个头道:“大队长家的春妮不是都当上小学老师呢嘛,怎么我还听说她前些日子家里给相看了在县城机械厂的工人。”
“真有这事啊。”王淑芬搬着小板凳过来,听翠婶子这么说啧啧出声,“春妮真要嫁到县城里那可是享福吧,在这里当老师有啥好的,不还得迟早嫁人。”
一张嘴就巴巴的说个不停。
“行了行了,快别说了,孙桂英来了。”
就见不远处孙桂英一大家子往这里走,走在她旁边的是穿了一身崭新衣裳的刘春妮。
刘春妮正是二八年华,尽管个子不高,长得也不算亮眼,但背脊挺的直直的,眼睛发亮,如行走在黑夜里明亮的一颗星星。
那边知青点的众人也一起来了,脸上多少都带着点困倦。
孙跃进抱怨,“一天天干不完的活,现在还得来开会,小学开学又不关我们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