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,眼下没和沈晏那春寒酒坊合作。

    可这些日子,她去了哪儿,见了谁,带回来些什么,也没刻意避着那人。

    笑死,她倒是想避来着。

    可她出入都坐沈府马车,行踪哪能瞒过沈晏耳目?

    想到这儿,凌曦暗叹口气。

    便是能避,但程及玉与曾玉再如何,也是官宦子弟,家中与沈家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。

    只需稍加打听,便可知晓一二。

    她微微眯起眼。

    “与其费心思在这酒上头做文章,不如想想别的营生。”

    惊蛰愈发疑惑。

    这酒的生意才起色,自家主子却开始想起了其他生意。

    “姑娘,您这意思是?”

    凌曦笑而不语,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,眼神飘向窗外。

    窗外,梨花开得正盛。

    雪白一片,如云似雪。

    “这酒虽好,可终究只是个敲门砖。”

    “打开了门,还得有别的路子走不是?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眼神变得悠远。

    “再说,这新桃花渡、百花酿,名头太响,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    真有一日,她若想抽身离开,隐姓埋名……这些,都得放下。

    惊蛰皱了眉头:“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凌曦摆摆手,示意她不必多言。

    “放心,眼下这酒方子,还是咱们的立命之本,我不会轻易放手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……”她没有再说下去。

    凌曦微微蹙眉,心中思绪翻涌。

    世事变化无常。

    况且这里还是书中世界,自有那执笔者写出风云万千。

    她眼下受了沈晏偏爱不假,也相信他待自己真心。

    她能一次次从祁照月设计中逃脱,一半是机智,一半是气运。

    可这气运,又能维持多久?

    万一哪天,祁照月不想费心设局,直接找个杀手,干脆利落地把自己嘎了呢?

    凌曦打了个寒噤。

   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    她得为自己多留几条路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秋芜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