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秋被这厅里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,手心沁出一层薄汗。

    说什么?

    她脑子一片空白,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方才在刘强那儿编的那套说辞,这会儿一句也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沈晏双眼一眯,眸光锐利如刀。

    “既不知说什么,”他语气冰冷,不带一丝温度,“便不必在观山院当差了。”

    “澄心。”

    刘强看不下去了,梗着脖子道:“少爷,此事与艳秋无关!”

    “只是婢子睡错了下人房,艳秋唤她起来罢了,因此还挨了晚照的巴掌!”

    他心疼地看了艳秋一眼。

    “晚照仗着是爷的贴身丫鬟,作威作福,不知道欺负了艳秋几次!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。”艳秋扯了刘强的衣袖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    沈晏抬了眸,眼神意味深长:“哦?”

    他尾音微微上扬,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这个“哦”字,让艳秋更加不安。

    “闭嘴!”刘叔瞪了儿子一眼:“少爷问的艳秋,你搭什么话!”

    刘强口中嚅嚅道:“这……这是事实啊!”

    刘叔双眼一闭,恨铁不成钢地想:他生了个怎么样蠢笨的儿子啊!

    沈晏笑了起来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
    “怎么唤起来的?”

    刘强一愣,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沈晏继续道:“她既想不起来……澄心,帮帮她。”

    澄心领命,躬身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艳秋一个激灵,膝盖一软跪了下去

    “少爷!是、是那婢子突然出现在奴婢房中,怎么也唤不醒,奴婢这才……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额角渗出冷汗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正要说出口。

    但澄心仍是快了一步。

    哗啦——

    一盆冰凉的井水兜头浇下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艳秋猝不及防,一声尖叫响彻屋内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!”刘强猛地上前将艳秋护在怀里,怒瞪着澄心。

    地上的水随着他动作飞溅开来。

    席秋娘身子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,可裙摆还是溅上了几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