炉子。
方才还仿佛黑云压城般的架势,这会儿便轻描淡写地散了。
岑三爷心下微哂。
倒不觉得是件坏事。
傅翊这厢改按为扣,抓着程念影的手便要将她带进门。
程念影却没忘记正事,指着葛郎的妻子问:“她怎么在这里?”
她问傅翊:“是来追究你杀人之过吗?”
葛郎的妻子夏氏一听这话连连摆手:“不不,民妇怎敢?”
她脸上还带着婆婆指甲留下的抓伤。不过这会儿也不觉得疼。毕竟先前那贵人说“太吵”,于是差吏走出来,便将她婆婆拖走了。
老婆子素来擅长哭天抢地这一套。
从前邻户疑他们偷了东西,那老婆子就会这样逼退对方。
但而今周遭一圈儿,全是得罪不起的,人家连声音都不许她发出。
老婆子狼狈地滚过地面,头发都拽掉几绺。
夏氏眼下识趣得不能再识趣。
“没有这回事。”夏氏说。
至于先前想的好歹谋些银钱……这会儿也是不敢想了。
“民妇这就走了,回去了,家里还有俩娃要吃喝呢。”夏氏连声道。
傅翊的目光从程念影身上掠过,话却是对着夏氏说的:“站住。”
夏氏一激灵。
“既是夫妻,你该清楚他平日里的算盘。偷的东西都去了何处?”
夏氏本能地想辩解没有的事,都是那寡妇诬陷我们。但余光却突地扫到了程念影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