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”,而后便抬手去脱身上的大氅。
傅翊按住她的肩膀:“做什么。”
非是疑问,而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呵斥。
而后他倒抬手脱了自己的大氅,给游月一兜。
下摆全拖到了地上。
但方才本就挡过了血,傅翊将此物给出去也就不觉得嫌恶了。
倒是那妇人眼露惊色:“这……”她自看得出此物价贵,并非寻常人家所买得起的。
傅翊却并不看她,只问程念影:“该同我走了?”
程念影慢慢起身,应了声:“嗯。”
换做从前,她该关切两句他的身体。
但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她都有些怀疑他从前是不是装病。兼之昨夜睡了一晚的地面,也没见生疾。
程念影不仅没关心,甚至还伸出了手:“帕子。”
傅翊步子一滞,回过头:“你要什么?”
“帕子还我,花钱买的。”
“……”
傅翊齿间迸出程念影的那句:“我得来的,便是我的。”
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岑瑶心没想到傅翊独自进去,又独自出来。
那不是白进去了?
岑瑶心心中隐约有猜测,探头笑道:“那位小禾姑娘还未跟上来?”
“不必管。”
岑瑶心叫他这般姿态弄糊涂了,这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啊?
不过很快,岑瑶心便发现——
说是不必管,但郡王也没见挪步子啊。
那便是还要等?
要等小禾出来?
程念影这厢半点不急。
她想了想,轻声对妇人嘱咐了两句:“不必怕,反正是他杀的,与你无干。”
妇人:“……啊?”
她暗暗心道,这二人不是夫妻么?
这话听来,怎似怨侣?
“我先将她带走。”程念影牵住了游月的手。
妇人见状终于露出了喜色:“好,好,你们去吧!”
程念影牵着游月往外走,妇人也两腿打抖地缓缓站起来。
她回了屋,用清水洗了身上的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