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影的害怕都去了三分。
他挺直腰板,眼睛盯着程念影,似是故意给她看。
“若真是你丈夫骨血,你母女二人为何沦落到要来这里住?谁知是哪里的野种。”
程念影指骨捏得噼啪作响,猛然一抬手,却被人从后头抓住了。
傅翊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。
“别动。”
院子里倏然一静,众人本能地将目光聚在了傅翊身上。
锦衣华服,玉冠莹莹,气质轩然霞举……叫人围观者都本能地心间一颤。
葛郎松了口气,重新露出笑脸:“对,这位公子说得对,别动,你若再动,恐怕你也和他一起……”
傅翊信手从护卫腰间抽出刀来,向前一送。
“噗嗤——”正入那葛郎腰腹间。
葛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,连惨声都发不出来。
傅翊顺势轻捏两下程念影的腕子道:“你那身份凭据拿得也不容易,若动手杀人,没有道理。”
“我杀人,无须讲道理。”
他说着,并未抽刀,而是手腕一转,在那葛郎腹间生搅了一圈儿。
葛郎喉中“咯咯”,张嘴喷出血,而后轰然倒下,浑身抽搐,但就是迟迟不绝那一口气。
周围的人猛然醒神:“杀、杀人了!”
“他杀了老葛家的独子!”
岑瑶心在后头深吸一口气,有些震撼地将目光从傅翊身上收回。
她没有看错。
她在御京时便觉得丹朔郡王并非温柔郎君。他皮囊之下,藏的是魔。
只是岑瑶心没想到,对她爱答不理的丹朔郡王,却在蔚阳为一个小丫头动了手。
这时只听见“刺啦”一声。
那是护卫们拔刀的声音,顿时将那些大喊大叫的百姓都震住了。
他们惶恐又瑟缩地望着这头:“他,他是外乡人……”
“从前没见过。”
“外乡人怎能在蔚阳的地界上这样猖狂呢?”
“该、该去报官!县尉一定会将他抓起来。”
程念影听着他们的对话,突然有些想笑。
她便也真抿唇微微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