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念影微微拧着眉,跟着下人走了。
蔚阳的建筑风格与御京大不相同,若非如此,程念影走在檐下真会有种恍惚回到郡王府的错觉。
待再回来,傅翊也换了一身更随意的袍服,就坐在那里,似在等她。
“时辰不早了,去床上躺下吧。”
程念影眉心又皱起来。怎么兜兜转转回来还是要睡她?
见她不动,傅翊转过身道:“今日既问岑三要了你,若还分房而眠,岑三定会对你起疑。”
这话说得很是为她着想的样子。
但也不算假话。
程念影便也不矫情拖沓,应了声“哦”,腰一塌就躺到了床上去。
再反手摸摸塞进荷包的铜簪,很安心。
傅翊来到床边,影子投下来,几乎将程念影整个都裹住。
程念影正觉不自在时,他抬手放下了床帐。
他没有跟着躺下来,嗯?程念影疑惑。
只听耳边阵阵窸窣声响。
程念影禁不住将床帐挑起来一个角,趴在床沿边探头望去。
却见护卫们面色难看地往地上铺了层层被子。
傅翊就这样躺了下去。
躺在程念影床边。
护卫们将其余的烛火都吹灭,只余一盏。那仅余的光,飘飘摇摇落在傅翊面庞上。
将他的眉眼勾勒得越见俊美,简直不似凡尘人物。
程念影愣了愣,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抓他的胳膊。
傅翊原本合上的眼,一下睁开了来,紧跟着反扣住了程念影的腕子。
“做什么?”他问。
隐约的光下,程念影好像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下。
她眨眼,道:“你起来,我同你换。”
傅翊:“……不必。”
“为何不必?”程念影趴在床沿,像是随时要掉下来砸进傅翊怀中去。
挑剔的丹朔郡王此时倒也没觉得这岑家铺的薄砖何等令人厌憎了。
他抓着程念影的手紧了紧,几乎要遏制不住心底的欲/望,将人抓下来。
这时程念影接着说:“郡王体弱,若在地上睡一宿病了,岂不是又要算到我的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