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近江不想管,但想到毕竟腹中怀的是他的种,犹豫片刻,才道:“将人接过来吧。”
他话说完,瞧了瞧程念影的背影。
她知道自己去见谁吗?他爹,有时候他见了都害怕。
程念影这时候还真在问:“知州要见我?”
“是。”
程念影回头看了一眼。
那些士兵都退在了院门外。
毕竟哪个好人家的书房塞得下那么多人呢?
这可叫程念影安心多了。
程念影将脑袋转回来,书房门开了。
里面有个阔面蓝衫的中年男子,他缓缓叠上手中的信纸,收到匣中上锁。
程念影看了一眼。怎么不烧了?不够讲究。
黎知州不知程念影还在心中点评他呢,他示意人为程念影搬来了一张椅子。
随后开口:“你年岁几何?”
程念影有些茫然,但还是答了:“将要十七了。”
“年纪不大,心性不错。”黎平夸奖了她。
程念影更茫然了。
黎平道:“我儿有些喜欢你,虽说他早有婚约……”
程念影打断道:“我是尼姑。”
黎平脸色都没变一下,只道:“你不是。”
他说完等了等,见程念影并不惊慌失措,他才接着道:“你以为我是在诈你?那是些毛头小子才爱用的手段。”
“当今圣上推崇佛法,上行下效,但凡想要在仕途上走得更远的人,都下了功夫钻研佛法,见过的大小和尚更是不止百千。”
“黎近江心下轻视和尚,因而接触不多,不能一眼识破你。但我能。”
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展露出了手握一州大权的睿智和从容。
和丹朔郡王身上有一些相像的地方。程念影走了点神。
“腰牌丢失一事我也听我儿说过了,我想应当不是你拿的。我儿对你正上心时,你只管使一使美人计便是,何必偷走腰牌呢?”
黎平顿了顿,“我与你说这些,是叫你大可安心,我不会因此事来定你的罪。但我已知晓,你从御京来,因而你只能留在知州府中了。”
程念影听到这里,还是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