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睡到什么程度了。
“要不要吩咐一声?”吴巡迟疑着问。
傅翊没说话,室内寂静久久。
渐渐天色又晚了。
白日里程念影并没有过来嘘寒问暖,与康王妃一番“斗法”后,她便回屋去歇着了,不让人伺候,说是在绣荷包。
傅翊此时抬头,目光掠过噼啪的烛火。
“郡王妃来了。”护卫在门口紧张地通报。
傅翊捏了捏鼻梁,难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。
曾经将程念影挡在门外的托词已经不管用了。
如今告诉她,郡王睡下了,她会觉得来得正好一起睡。
若换个说辞,说郡王还在处理公务,她眉心便要拧成一团,嘀嘀咕咕怎的还这样辛苦,熬死了怎么办……
护卫大为头疼,转头报给傅翊。
最终化成傅翊一句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程念影今日穿的是一身黛色,腰间挂赤色珠链,很是绮丽灵动。她踩着步子走近,开门见山地问他:“你不想让我来吗?”
傅翊目光微动。
怎会变成这样的?
她该怕他的,该避着他的。
“我沐浴过,换了身新的衣裳。”见他不答,程念影接着说。
她晚间与他宿在一处,没有脱外衣。自然要说清楚,叫他知道,自己身上干净得很。
“我知道。”傅翊这才出声,“你白日穿的是琥珀色的半臂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康王妃前来送经卷,你去见她,有宫人报与了我听。”这话便是近乎直接地告诉程念影,她身在郡王府,其实有耳目会随时向他禀报她的动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