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台倾斜,沈清臣眼里荡着暖光,烛影下薄衫遮去一抹纤细腰身,他不由晃了神。
周济换上一身素袍,乌发松垮披散,那凌人的气势在这停滞,他似被迫沾染七情六欲,眉眼似柔且冷又夹杂着阴翳,格外复杂。
沈清臣有点自信在身,若说上都谁最了解周济,就数他了。
可若说他当真了解这人,却也自负过头。
只看现下,这人就心情大不好。
他不愿沾染这份是非,欲悄声离开,转身眼前一花,屋檐下的瓦片迅速掉落,砸在地上碎裂。
沈清臣看着窜进树上的猫:……
沈清臣回头,人已经站在院子里,正仰头看着他。
周济细细打量眼前人,片刻后道:“怎么,偷夜明珠呢?”
沈清臣没想到被认出,不承认不说话是最后的挣扎。
“沈清臣,本督同你也算打了几个照面,岂会连你的身形都认不出?再不下来,看本督不掰断你的腿。”
“督公,何必这般血腥呢。”
沈清臣脚尖一点,翩然落下。
周济嗤笑:“还真是你啊。”
沈清臣:……
周济双手抱臂,问:“会做饭吗?”
沈清臣:“我做的,你敢吃吗?”
厨房炊烟缓缓升起,周济坐在院子里,望着夜空发呆。
沈清臣低头擀面,他嘴欠吗?
想着看向锅里半开不开的水,抬手就把面丢进去,一旁的佐料罐每样都放一些。
“喏,吃吧。”
沈清臣拍拍手上的面,借着竹筒将手洗干净。
见鬼,他竟然给周济擀面条吃。
洗完回来,周济刚刚吃了一口,满脸复杂看着他。
周济:“这面的味道,同我爹做的一个味。”
“呵呵,叫爹。”沈清臣接道。
“一样难吃。”
周济缓慢道,对沈清臣后面的话,选择性忽视。
沈清臣难得见他没还口,张嘴道:“其实,我做饭还不错。”
以前在嘉关,他经常跟父亲跑地势,一去就是好几天。
苍茫荒漠,或皑皑雪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