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翠儿,辛苦你了。”
柳姨娘从头上拔下一根拇指粗的鎏金簪子塞到了扈二嫂手中:“我这外甥女可怜,待她出了阁,我在宅院里,许多事也不方便替她周全。也只能在她出门前,替她多打听些,方才放心送她出嫁。”
“主子这片慈爱之心,奴婢自是明白的。”
托辞一番,扈二嫂还是接过那根簪子,笑道:“主子放心,明儿个奴婢就再跑一趟。”
只要银钱使得足,下头的人办事也有劲儿。
转过天,扈二嫂就见袁家妹子的情况如实说了:“……嫁过去三年了,如今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。她婆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变着法折腾她,唉,也是个苦命人。”
“那媒婆之所以瞒着这事,怕是咱们晓得那小姑子时不时上门哭诉,袁郎君又老拿钱贴补她,心里不高兴呢。”
柳姨娘听罢原委,啐道:“我就说媒婆的嘴里只报好处,不报差处,果然,哪有那么好的人儿。”
扈二嫂道:“那主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柳姨娘沉默了好一阵子,蹙眉道:“虽说有个爱打秋千的姑奶奶,但…但到底已经嫁出去了。”
听话听音,扈二嫂就知道柳姨娘对这门婚事还是瑕不掩瑜,仍有念头的。
“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婚事呢,依奴婢说,那袁郎君家大业大的,就算爱补贴妹妹,也花不了多少钱。”
扈二嫂道:“再说了,袁郎君对个出嫁妹妹都这般照拂,可见他是个心底纯善厚道的,总比那些见妹妹在婆家受苦,却不管不问的混账兄弟强。”
这话倒是说到了柳姨娘的心坎里。
重情义的男人,总是比没心肝的要好。
贴补妹子就贴补吧,只要不是那种掏空自家荷包去贴补亲戚的蠢人,也算不得什么大事。
心里既有了偏向,柳姨娘也不再耽误,当即便派了朱樱将沈青梨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