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河诡渡
在那座横跨河流的铁路桥上,一座高耸的哨塔矗立着。
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,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。
两个日本鬼子哨兵站在哨塔之上,手持望远镜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广阔的河滩。
他们头上戴着的钢盔,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。
“老总……行行好啊……”
一个身材佝偻、面容憔悴的男子缓缓走近哨塔,操着一口混杂了河南腔和九江土话的口音哀求道。
这人正是葛大壮,他头戴一顶破旧不堪的草帽,帽檐压得极低,试图掩盖住下面藏着的半截捷克式步枪。
“俺们就是普普通通打渔的老百姓呀……”
葛大壮一边说着,一边谦卑地弯下腰来。
就在这时,其中一名哨兵猛地将手中的刺刀向前一戳,锋利的刀尖瞬间抵在了葛大壮的胸前,厉声喝道:
“良民证!”
“有!有!”
跟在葛大壮身后的古之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浑身一颤,声音颤抖地回应着。
只见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已经被河水浸湿的“良民证”,递到了哨兵面前。
由于过度紧张,古之月原本的苏北腔此刻更是带上了明显的哭腔:
“太君呐,昨天发大水啦,河里一条鱼都没有打到哇……”
说罢,他还故意抖开了手中的渔网,只见网兜里仅有三条散发着恶臭的咸鱼,咕噜噜地滚落到了哨兵的皮靴旁。
“八嘎!”
那名哨兵见状,满脸厌恶地向后退了半步,眉头紧紧皱起。
然而,就在他准备继续盘问时,目光却突然瞥见了不远处另一个人的背篓。原来,那里装着一个酒坛,正是段连长背着的。
而这个酒坛里面所浸泡着的,竟然是一只早已死去多时的老鼠。
正当两名哨兵心生疑惑之际,段连长连忙开口解释道:
“这可是上好的‘九江封缸酒’哟,专门拿来孝敬太君您的……”
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浓浓的山东腔调,听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憨厚老实的味道。
腐臭的鱼篓底藏着望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