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兵蕰藻浜
税警总团那面原本应该高高飘扬、象征着荣耀与威严的青天白日旗,此刻却在江风中显得无精打采、蔫头耷脑。
古之月静静地蹲在码头边,低着头仔细地数着手中的子弹。
他头上戴着一顶崭新的德式钢盔,头盔里面还垫着半张已经有些发旧的《中央日报》。
报纸头条“庙行大捷”几个大字的油墨,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和汗水浸染,已经蹭到了他的后脖颈处,留下一片黑乎乎的印记。
就在这时,一声响亮的口令传来:
“立——正!”
只见孙支队长迈着大步走过来,他脚上那双厚重的大皮靴无情地碾压过满地的烟头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一旁的参谋则恭恭敬敬地捧着一本花名册,像念经一样念道:
“原二团二营四连中士古之月,现编入四团一营一连一班,晋升为上士班长……”
话音未落,队列里忽然冒出一个瘸腿的士兵,他举起手大声喊道:
“报告!我不服气,他凭啥能当上这个班长?”
听到这话,孙支队长猛地转过头来,瞪圆了眼睛,扯起嗓门吼道:
“就凭他杀过的鬼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!”
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耳欲聋,仿佛要把整个码头都给掀翻了一般。
然而,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一阵尖锐刺耳的江轮汽笛声硬生生地打断了。
那汽笛声犹如老天爷突然放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屁,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愣。
新兵营房内弥漫着浓郁的桐油味道,那股刺鼻的气息仿佛能钻进人的鼻腔深处。
古之月正弯着腰认真地铺着床,突然间他的手指触碰到了砖缝中的一个异物。
仔细一看,竟然是半截已经熄灭的卷烟,而那正是靳修军平日里最爱抽的老刀牌香烟。
就在这时,徐天亮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晃进了房间。
他头上戴着的钢盔檐压得很低,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眉眼。
只听他阴阳怪气地说道:
“哟,这不是我们威风凛凛的古大班长嘛!”
古之月听到声音,手不禁一抖,结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