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鹤年唇角勾起淡淡弧度,只是笑意不达眼底:
“顾少可真大度。”
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投了过来,带着嘲弄:
“嗯,不像你,一把年纪了这点儿肚量都没有,人家多年好友说两句悄悄话,你就在这里脑补上了。”
“看来手术的效果做不到脑子里,裴先生的脑仁要是也能年轻一些,对心上人多点宽容,枝枝应该会更喜欢的。”
裴鹤年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,冷着脸起身。
顾聿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嘲笑。
西装笔挺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,那道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,
“哦,聿之,刚刚忘了提醒你——”
裴鹤年声音顿了顿,轻笑一声,
“刚刚的病理通知拿反了,不过看起来你已经发掘出了倒看如流的能力,真厉害,不愧是太子爷。”
随着一道关门声,裴鹤年的身影消失了。
面无表情的顾聿之再次转头看向屏幕,看着屏幕上起伏的波折,后牙咬的紧紧的。
他深呼吸了几次,才拨了通电话出去:
“我,顾聿之。”
“那个晚会的名单下来了吗?把席靳加上,现在就通知他,必须参加!”
“赶快把那个狐狸精弄走,我忍不了了。”
受过伤的人容易疲倦,更何况还用了药,情绪又剧烈起伏过。
房间里轻唱的儿时歌谣归于平静,浅淡的花香氤氲在房间中,恬淡而静谧。
席靳从床边起身的时候,他的小青梅已经睡熟了。
乌泱泱的睫羽打在眼下,花瓣一样的唇泛着淡淡粉色,下巴尖尖,看起来可怜又脆弱。
蜷起来的指尖放在脸侧,粉雕玉琢的指节上有几道划伤,深的浅的,呈现出浅浅的红色。
站在床边的青年眼帘半垂,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,忍不住俯下身来,小心翼翼的隔空勾勒着她脸颊的弧度。
明明知道没有碰到她,不会弄醒她。
可青年脸上的表情还是庄重的不得了,眼底浓稠的爱意流淌着,有种稠暗而虔诚的矛盾。
被子小心翼翼的扯了上来,放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