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裴砚礼这会已经醒了,他那别扭的性子不乐意让父亲抱,转头眼巴巴的看向身旁的沈云舟。
沈云舟心领神会,立刻单手搂着他的咯吱窝,轻松的跳下车。
由于昨晚吐了大量的鲜血,裴砚礼此刻的身体异常虚弱,走路都打飘,被这么个姿势提溜下来,他脸色不好,可自己没劲,只能大半个人的体重几乎全都压在了沈云舟的身上,好在沈云舟力气大,基本上可以说是半抱着裴砚礼走进了院子。
进入屋内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屋子的喜庆氛围。
那普通的大木床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两床大红被褥,沈云舟将裴砚礼搀扶到床边坐下,然后弯下腰,替他脱下鞋子,扶着他躺了下去。
武昌侯跟周太医一起进来。
周太医给裴砚礼把脉,那张老脸异常凝重。
不用说都知道裴砚礼不好。
武昌侯避讳着裴砚礼,没有问。
裴砚礼自己却是还不在意,他神色平静道,“太医,说吧,我还能活几天。”
武昌侯脸色紧绷,“砚儿,莫要胡言,你不会有事。”
周太医也赶紧道,“世子爷莫要多心。”
裴砚礼眼皮耷拉,嘴角扯着苦笑,“我自己的身子,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武昌侯知道儿子的脾气,也不欲多言,把目光转向沈云舟,“好好照顾砚儿,我带人先去山上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