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的水幕泛起汞银光泽时,萧天阙正为燕昭包扎左臂的剑伤。龙血浸透的纱布突然无风自燃,青烟在水幕上勾勒出天倾之战的轮廓——画面中燕昭的葬龙剑精准刺入萧天阙逆鳞,飞溅的龙血在云端凝成镇渊司的徽记。
“这是伪造的!”萧天阙的步纹枪猛然掷向水幕,却在触及镜面的刹那被吞噬。涟漪荡漾间,画面中的“萧天阙”突然转头看向现实,被剑贯穿的胸口伸出青铜锁链,直取燕昭咽喉。
涂山月璃的狐尾卷住锁链,尾尖鳞片与青铜摩擦出刺目火花:“小心,镜渊在读取我们的记忆!”她话音未落,水幕突然凝固成棱镜,将三人割裂进不同时空的战场。
燕昭的靴底陷入血泥,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场景——天柱崩塌前夜的军营。帐外传来萧天阙与龙族长老的争执:“用我的逆鳞替代阵眼,此事不必告知他”少年燕昭挑帘而入的瞬间,整个世界突然镜面翻转。眼前的“萧天阙”手握染血的葬龙剑,剑尖从他自己的后心透出。
“这才是真相。”“萧天阙”的面容在水幕波纹中扭曲,“你才是被镇封的”剑柄饕餮纹突然活化,咬住燕昭的手腕将他拖向镜面。在即将被吞噬的刹那,真正的萧天阙破镜而入,龙纹枪贯穿幻影胸口。
“别看镜子!”萧天阙捂住燕昭渗血的双眼,自己的手背却被镜面映出森森白骨。真实与虚幻的夹缝中,他们少年时在龙冢立誓的场景在无数棱镜间闪回——那时萧天阙割破双掌将龙血注入燕昭心口,而此刻镜中的血誓正被篡改成契约烙印。
涂山月璃的尖啸从另一面棱镜传来。她被困在青丘灭族的月夜,婚契在狐火中烧出的不是燕昭的名字,而是密密麻麻的“祭品”字样。当她想用尾尖青铜刃刺破幻象时,所有镜子突然同时炸裂。
“蹲下!”萧天阙的龙翼裹住燕昭,飞溅的镜片却穿透羽翼。一块棱形碎片嵌入燕昭颈侧,他顿时看见自己高坐青铜王座,脚下跪着被锁链贯穿琵琶骨的萧天阙;另一块镜片刺入涂山月璃眉心,她恍惚间目睹燕昭将婚契刺入女帝心脏。
最致命的碎片击中了萧天阙的逆鳞伤口。在记忆洪流中,他看见初代龙侍跪在实验室里,机械手臂正将“忠诚模块”植入脊椎。而三万年后浑身插满数据线的自己,正在对昏迷的燕昭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