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池表面浮出第一个气泡时,萧归溟脖颈后的北冕星图突然黯淡如残烛。孩童踉跄着跌坐在葬渊裂口边缘,掌心刚触及沸腾的血水,整片池面便浮现出与玉坠“葬”字同源的青铜纹路。燕昭的葬龙剑在鞘中发出婴啼般的嗡鸣,剑柄饕餮纹咬穿他虎口,血珠坠入血池的刹那,三百六十具青铜棺椁在池底同时开启。
“爹爹池子里有东西在哭”萧归溟的瞳孔裂成十二重,映出血池深处缓缓升起的剑胚。那未成形的剑胎通体裹着胎衣般的血膜,剑脊纹路竟与燕昭玉坠的“葬”字笔锋完全一致,每道纹路间隙都嵌着细密的青铜语系。
血池突然倒卷成漩涡。剑胚在涡心舒展身躯,胎衣剥落处溅起的血珠凝成初代女帝的虚影。她指尖缠绕的星轨铜线刺入燕昭眉心,强塞进识海的记忆令葬龙剑自主出鞘——三万年前天柱倾塌时,正是这柄剑胎劈开归墟通道,而执剑者赫然长着与燕昭相同的面容!
萧天阙的白虹刀气横扫血池,却在触及剑胚时被反震脱手。刀身霜纹映出恐怖真相:血池根本不是葬渊核心,而是初代女帝用十万龙侍精血浇筑的剑炉,每个沸腾的血泡里都囚禁着剜鳞时的惨嚎。
“这才是真正的葬龙剑”萧归溟的尖叫混着龙吟。孩童脖颈后的星图离体暴涨,化作囚笼困住暴走的剑胚。剑胎表面的“葬”字纹路突然逆转为“藏”,血池底部传出青铜棺盖碰撞的轰鸣。
剑胚突然调转剑尖刺向萧归溟。孩童胸前的玉珏炸成星砂,砂粒凝成姒九璃的残魂虚影。九尾缠住剑胎的刹那,血池中浮出三百六十根青铜脐带,脐带另一端连着的竟是燕昭心口旧疤!
“原来你才是剑鞘。”萧天阙的龙爪撕断袭来的脐带,金鳞却被剑胎纹路反向侵蚀。葬龙剑在此刻与剑胚共鸣,剑身饕餮纹游入血池,将十万龙侍的怨气炼成剑镡。燕昭的右臂不受控地抓向剑胚,掌心玉坠“葬”字离体飞出,与剑胎纹路拼成完整的往生阵图。
血池开始坍缩。每滴血水都化作微型剑胚,穿透萧归溟的星图囚笼。孩童七窍溢出的不再是血,而是凝成青铜语系的星砂,砂粒间浮现初代女帝执笔改写婚契的场景——她将“燕昭”的名字刻入剑胎时,用的正是姒九璃的九尾精血!
剑胚突然裂成两半。核心处跳动的不是剑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