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霍渊对视的瞬间,沈初梨也不知怎么了,眼睛一下红了。
哪怕今日,面对七八醉汉轻薄、阿姐痛失孩子、被老妖婆指着鼻子臭骂她都没崩溃,她撑着,告诉自己不能垮。
可看到霍渊这一刻,她筑起城墙霎时崩塌。
只觉得,凭什么啊,她做错了什么?她又不是故意的,她也很委屈!
明明是那七八个醉汉的错,明明她怀着孕还拼了命护着沉璧,明明她挨了一巴掌也很疼,甚至身上的淤青都没来得及擦药
凭什么啊!霍渊都舍不得骂她。
老妖怪是欺负她没爹没娘,没人疼吗?
她是没爹没娘,但她有夫君啊!
她夫君是全天下最宠她、最纵她、最疼她的人,哪怕她真做错了,他也只是边打她屁股边训她,下了榻还要搂着她哄。
“夫君呜呜呜,要抱抱——”
沈初梨越想越委屈,泪珠子巴巴掉。
她起身朝霍渊走去,却因太劳累差点摔倒。
“阿梨!”
霍渊见她浑身脏兮兮的,一颗心揪在一起,大步冲过去把人揉进怀里,大掌轻轻抚摸她颤抖的脊背。
“对不起,本王来晚了!”
沈初梨小脸埋在他肩膀,崩溃大哭。
谢长晏急切环顾四周,找寻温胭的身影。
“温胭呢?她在哪?”
沈初梨没理他,一旁的沉璧抿了抿唇,轻轻说,“谢世子温姑娘刚小产,在隔壁休息。”
“小产?”
谢长晏听到这话,腿一软从石阶摔下来,魏绍扶他,被他一胳膊抡开,爬起来就往隔壁跑。
沉璧说话时,明显感觉霍渊扫向自己。
他一定看见了她脸上的伤疤,那么明显的伤疤!
然而,那染着寒意的墨眸,只短暂停落,便疼惜地看向沈初梨,仿佛她的伤只是一个笑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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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初梨抱着霍渊哭得昏天黑地。
她力气再大,再勇敢,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。
面对七八个手持兵器的壮汉,又怀着孕,怎会不怕?
一闭眼,前世被捆在案板上扒光衣服、当年被骗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