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还能来怀疑她的真假。

    “臣妾知晓,但臣妾实在不忍,掌权者肆意妄为,无权者委曲求全,杀人者掩盖真相,横死者无法昭雪!”

    储烨端起桌上那杯香气四溢的雨后龙井,沉声道:“今日之事,你就当从未发生过,朕也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   没,没发生过?

    陛下心中竟对先皇后娘娘毫无在乎之意。

    那每年的祭祀又是为何?

    将黎湘追封为先皇后又是为了什么?

    难不成只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!

    为何不即刻拿下太后和皇贵妃,直接将她们斩首?

    愣神间,张柔儿被李德泉送了出去,偌大的殿内只剩下储烨一人。

    他自嘲地笑了一声,眸子彻底暗沉下去,颤抖的手缓缓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铜盒。

    宣纸被一张张捻起摊开在面前的矮几上。

    盯着上面的一字一句,许久,他的神色平静而冷漠。

    一滴晶莹的泪珠却砸落在画押的血手印上,他抬手轻轻拂去。

    殿门开启之际,他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温润的模样。

    返回养心殿的路上,跟在帝王身后的李德泉颤颤巍巍地缩着脖子。

    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帝王,第一次还是在祭坛上。

    回到养心殿,储烨在御案前批改奏折,殿内的空气冷得让人发怵。

    李德泉踹了一脚李来喜,咬牙问道:“娘娘人呢?”

    现在正该沈娘娘派上用场的时候。

    只有娘娘在,陛下才能开心起来。

    怎么偏偏在这重要关头人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娘娘啊,娘娘躲在西暖房哭呢!”

    李德泉:???

    怎得,今天一个个是在比谁更难受吗?

    李德泉又踹了李来喜一脚,带着拂尘一路小跑往西暖房走去。

    他刚一进殿门,便听到了细微的哭声,走近一看,沈湘正趴在书案前,一边擦着眼泪,一边抄写,嘴里还呜咽着念叨:“这可怎么办啊,明天我也想出去玩儿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唉——您怎么也哭了。”李德泉连忙上前。

    沈湘擤了擤鼻涕,泪眼朦胧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