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刺耳的砸门声,睡梦中的柳桥听到江海气急败坏的骂声“柳桥你个死女人,敢打我妈,活腻了吧,给我打开门,看我今天不打断你一条腿。”
这个声音粗犷,一直叫骂的就是柳桥那个好吃懒做冲动无脑的小叔子江海。
冬天寂静的早上被这样的声音吵醒,真是晦气。
离得近的邻居就跟着遭殃了,大早上的扰人清梦,忍不住用被子蒙着头骂几句。
更有好事的,已经披上破棉袄,耳朵贴着窗户做出噤声的动作,等着听好戏呢!
原来昨天晚上江海玩的很晚才回来,肚子都饿扁了,准备让他妈给弄点好吃的,吃完再回新房子睡觉。
李秀云听见敲门声就知道江海回来了,每天都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聚在谁家玩牌赌钱,这是这个光知道玩的废物点心的日常。但是李秀云可宝贝着。
这边听到动静就赶紧穿上衣服,怕浪费电,李秀云点着煤油灯,提在手上往外屋走,抽出门栓,打开门迎上江海。
李秀云那句饿了吧妈给你做饭还卡在嗓子眼,就听到对面的江海惊恐地喊到“啊,鬼呀”,同时吓得连连后退,从门口不规则的石阶上摔下去了,这
有多疼?应该疼麻了吧。
李秀云心疼坏了,“别怕别怕,是妈呀。”她慌忙的应声。
江海全身疼的抽,害怕的死命闭上眼睛,听到这声音,才慢慢睁眼,这是自己的妈?下巴肿的老长,脸也有些肿大,再加上操劳了一辈子满脸的褶子,在油灯的映衬下,黑红白交错,这样一张恐怖如斯的脸,鬼见了都怕吧。
“妈,你这是怎么了?”江海颤抖着声音嫌弃的问。这才一个白天没见呢,就成了这副鬼样子。
听到李秀云耳朵里,就是来自宝贝儿子的关心。
夜里还是很冷,怕冻到江海,娘俩搀扶着进了屋,燃起灶台的火,李秀云一边往锅里添水,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今天柳桥打她的“事实”。
江海听得七窍生烟,立马就要去找柳桥算账。
刚才听到外面动静的江怀江老汉也起来了,拦住了儿子。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,大晚上的非得闹得四邻不安。”江老汉吧嗒着手里的旱烟叹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