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
景怀南张了张口,下意识想解释,可看到她懵懂的眼神,却又不敢。
直到今日,他才体会到,当日的慕晚舟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境,跟在身边承受自己的折辱。
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,隐忍不发,苦苦生熬下去。
鼻尖一酸,眼底的湿意猛地涌了上来,他用力睁大眼,深深吐出几口气,才勉强笑道:
「她是你认识的一个人,晚舟,我们真的是夫妻,你看看我手腕上的纹身。」
他举起手,撸起衣袖,将刻有「慕晚舟」三个字的手腕递了过去。
女人凑近了手腕细看,眉头逐渐加深,她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他的手腕,面上是解不开的茫然,似是挣扎又似是痛苦。
好半晌,她眼神一亮,三两步走到床前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皮袋。
拿出一个绿色的小本本,径直递到景怀南面前,直勾勾看着他:
「我只是生病了不记得以前的事,可我不是傻子。」
「秦医生说,这是我的离婚证,你要不要仔细看看?」
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,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疼痛。
景怀南的拳头紧紧攥住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他说不出一句话,嗓子只能发出「嗬嗬」的响声。
门被轻轻推开,秦医生走了进来,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理解和不赞同,他看了看慕晚舟,又看了看景怀南,语气波澜不惊:「景总,晚舟在医院过得很开心。」
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,不知道哪个词刺激到了景怀南。
他猛地站起,冰冷的眼神直视秦医生,眼底怒意翻腾:
「我不同意!她是我爱人,我们是夫妻!我在哪她就要在哪!」
「我还没死,她没有被外人照顾的道理!」
话音刚落,秦医生讥笑一声,几步走近,一字一句地问:「景总,您确定?」
他接过慕晚舟手上的小本本,刻意在景怀南面前晃了晃,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「景总,如果你记性不好,我不介意提醒下你。」
「你和慕晚舟早就离婚了!不是夫妻,更不是她法定意义上的监护人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