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种,最为名贵的、堪称有市无价的玫瑰就放在她床前,上面的露珠还摇摇欲坠,是刚摘下来的,毫不在意其价值程度,只为讨好病床上躺着的人。
虞枝摸了摸脸上完好无损的口罩,也是刚换上不久,没有被压红泛疼。
她轻声问刚走进房间为她量血压测数值的女医生,“之前有人来过吗?”
女医生疑惑地想了想,才说:“抱歉,虞小姐,我不太清楚的,您可以问问别人。”
虞枝没有多问,等医生收拾好医疗箱准备离开时,才开口:“能帮我一个忙吗?”
女医生很恭敬地说:“您请讲。”
虞枝视线落在娇艳的花瓣上,慢慢说:“请帮我把它扔掉。”
“什、什么?您要扔掉她?”
这花看起来就不便宜,医生很为难:“抱歉,小姐,我帮不了这个忙,你要不……”还是留着吧。
医生眼中的害怕祈求明晃晃,虞枝笑了一下,说没事。
门被轻轻地关上。
房间里安静得可怕,空气中的气息混杂,消毒水味、玫瑰花香,还有冰冷突兀的男士香水味,只是很淡很淡。
虞枝很熟悉这样的气息,在她睡着的时间里,有两三次她似乎也闻见过。
会是谁呢?
虞枝倏然抬手,丝毫不顾手背上正在输液,针头猛得拔出,撕扯着皮肉,疼痛被冰冷的气息缠绕。
砰——
花瓶被砸得四分五裂。
价值千万的、精心栽培的鲜花瞬间颓败不堪,哀哀地散发出最后一丝香气。
虞枝疲惫地闭上眼睛,沉沉睡去。
·
第二天醒来时,手背上的伤已经被妥帖处理好,但为她测量数值的却不是昨天那位温柔的女医生,而是换成了另一位严肃不苟言笑的女医生。
只是同样的态度恭敬。
恭敬得简直诡异,丝毫不像是官家人。
虞枝扭头垂眸,床边的矮桌上依旧放着馥郁芬芳的玫瑰花。
是新的品种。
仿佛仔细琢磨猜测了许久,应该是昨天的花没有讨到她的喜爱,今天就换了新的。
虞枝没有力气再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