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日饿着肚子,她本就虚弱不堪,此刻更是没了呼喊的力气,只能静静地蜷缩在柴房里,期待着赵俊民什么时候心软放她出去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当天夜里,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,倾盆大雨毫无预兆地倾泻而下。
年久失修的柴房,根本无法抵御这场暴雨的侵袭。雨水顺着屋顶的缝隙漏了进来。
地上的干草很快就被雨水浸透,积水也越来越深。
李秋珊咬着牙,双手扶着墙站起身,她不想让自己泡在这冰冷刺骨的水里。
可腿上的伤口在白天就已经撕 裂开来,此刻被积水一泡,疼痛愈发剧烈,丝丝血从伤口处渗出,在水中晕染开来。
没站多久,她就感觉双腿发软,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“扑通” 一声跌坐在地。
冰冷的雨水浇在她的身上,她浑身都湿透了,冻得直发抖。
雨越下越大,破旧的柴房又湿又冷。
豆大的雨滴不断落在伤口上,黑暗中她蜷缩着身体,试图汲取一丝温暖,可四周只有无尽的寒冷与绝望。
耳边隐约能听到赵俊民哄骗赵母,自己进城采买结婚用品的声音。
她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,意识也慢慢消散开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李秋珊被人摇醒,耳边传来赵母焦急的声音:
“珊珊,快醒醒,趁着俊民那小子去给珍珍送饭,婶送你离开。”
“这小子还想骗我,可我虽然老了不中用了,但耳朵还是能听到的,他竟然犯浑把你关在了柴房。”
赵母的眼泪滴在她的脸上,她意识瞬间回笼。
想到赵俊民昨天狰狞的模样,她立刻握紧赵母的手,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。
刚走到村口,赵母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布包。
打开一看,里面是她所有的证件和几张红红的钱,还有一张崭新的火车票。
她紧紧抱着赵母,趁机把钱塞进了她的口袋里,也算是了结了她最后的牵挂。
随后,她哭着推开了赵母,坐上去往城里的汽车。
刚下车,她顾不上小腿还在流血,一路小跑找到电话亭,慌乱地拨出一串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