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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再醒来,天色渐暗,床头的老旧闹钟指针正指向七点。

    李秋珊缓缓坐起身,发现腿上被水蛭吸血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,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想要去厨房找点吃的,刚掀开被子,房门便被轻轻推开。

    赵俊民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走了进来,轻声说道:

    “饿了吧,先吃点东西,垫垫肚子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熟练地拿起勺子,舀起一勺粥,递到她的嘴边。

    这突如其来亲近举动,让李秋珊心里一紧,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。

    正巧刘珍珍走进来看到这一幕,她攥紧了拳头,随即清了清嗓子:

    “秋珊同  志,你就别挑了,我们乡下条件就这样。现在实行按劳分配,你今天劳动时长不够,能有粥喝就不错啦。”

    “一会儿还有文艺汇报表演呢,饿着肚子可没法上台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赵俊民才想起晚上李秋珊还要跳舞,只喝粥是肯定不够的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想要再给她炒两个菜,却被刘珍珍按住,她低声道:

    “哥,我这也是为了秋珊同  志好,她身上有伤就得吃清淡些,况且咱家又不是什么有钱人,她还能因为这个跑了不成?”

    “你嫂子嫁给我,不是来吃苦的。”

    想到李秋珊小腿上的伤口,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肉松,全都倒进了碗里,柔声道,“今天家里没剩什么菜了,等明天,明天我去找人换二两肉票,给你补补身子。”

    “吃完把碗放着就好,我得先去帮忙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站起身离开了屋子。

    她看着赵俊民离开的背影,自嘲地笑笑。

    这些年,她吃过的苦还少吗?

    为了抢收麦子,她强忍着生理期的腹痛,和村民们一起在麦田里忙碌到最后一刻。

    为了不影响村民出行,天还未亮,她就顶着刺骨的寒风,拿着扫帚在村道上扫雪,双手双脚长满了冻疮,又痒又痛,可她从未抱怨过一句

    然而,曾经的付出,都被赵俊民忘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想到今天由于自己体弱,错过了找证件的机会,李秋珊深吸一口气,仰头大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