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饭还没用完,府医就等在外头。
进来后,眼睛忍不住往案几前的香炉里瞅,正好炉盖斜在一边,里头的香有燃过的痕迹。
他神色一松,“小姐今日觉得如何?”
林清婉将他细微表情都收入眼底,“好多了。”
府医点头,“这药再喝上两顿巩固,明日奴才再来。”
见暮雪又拿着两锭银子出来,他忙退后,“为小姐安康是奴才分内职责,从前是奴才糊涂,往后决计不敢再收小姐的赏银。”
暮雪笑道,“您如此尽心,小姐都看在眼里。您不收,是不是嫌少?”
“奴才没有。”府医连连摆手,不似作假。
暮雪直接塞到他手里,“小姐给你就拿着。”
“你收下了,小姐也安心。”
这话府医听懂了,清婉小姐是不信任相府的人,给自己银子也是确保进口的药物没任何差错。
府医心弦一紧,又看了眼香炉,然后收下银子。
晌午,暮雪端着煎好的药回来,“小姐,今日还是药徒亲自煎的。”
“说是相爷对您的伤情十分重视,他们不敢懈怠,事事都得亲力亲为。”
“奴婢还问到,府医把您的赏银全都分给了他们。往常主子们赏下的东西,府医只给一点皮毛,从未像这次给得多。”
暮雪脸色凝重,“这药里头必然没好东西。”
可昨儿用银簪试了,也没发现有毒。
林清婉眉眼间黑沉沉透着森冷,“尚书府的事我逼得紧,母亲不得不做样子惩罚江燕婉安抚我。可对江燕婉而言是前所未有。”
“她不会坐以待毙,所以只有把事情做得更严密、谨慎才行。”
暮雪心里很不安,“那咱们怎么办?眼下什么证据都没有。”
“就算有证据,母亲也照样护她。”林清婉泼了自己和暮雪一盆凉水。
暮雪无力叹息,拿着药汁又去浇花,走到窗边时,惊讶道,“小姐!”
意识到自己声音大,暮雪立刻捂住嘴,把那盆青梅抱过来,只见原本嫩生生的枝条无力垂下,根部有一个指腹大小的漆黑,轻轻一碰竟烂出腥臭的水汁。
“这药真有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