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泥酒入腹,馥郁的酒香在唇齿间溢开。
谯婉音眼波清明,偏头侧目道:“这酒埋藏的时间要久一些吧?”
沉霜拂从她手里拿过酒坛,半蹲在藤椅边,斟满了一杯玉竹节杯递过去,把剩下的半坛酒重新封好。
“谯师叔,总共就只有这四坛红泥酒了,你省着点喝,新酒我还没酿呢。”
谯婉音不以为意:“山下坊市的酒庐不卖酒吗?”
“说得好像整座太苍山就你一人会酿酒似的。”
不过她的胃口确实是被沉霜拂养刁了,山下坊市的灵酒有些瞧不上眼,但这事不能让这小狐狸知道,省得她得意忘形,反过来拿捏她来了。
想她谯婉音一世风光,恣意潇洒,怎么能被一小丫头片子拿捏呢?
沉霜拂狗腿般地说道:“谯师叔想要什么灵酒,自然都会有,师叔能看得上我的酿酒手艺,是霜拂的荣幸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谯婉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只觉寒毛耸立,老不自在。
她轻叹一声,想着自己年少时也听过无数溢美之词,未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,可见夸赞与溜须拍马还是大有不同。
谯婉音申令道:“你再来我这忘忧庐拍马屁,小心我一扫帚给你打出去。”
沉霜拂抿唇点点头,过了一会儿,又忍不住道:“谯师叔,我有一个问题……”
“一个问题一坛灵酒,别以为熟了以后就可以让我破例了。”
“不是修行上的问题。”沉霜拂说。
谯婉音“哦”了一声,反应平淡,“不是修行上的问题你问个屁。”
“但是我比较好奇嘛。”
谯婉音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,更不想回答她了。
她恶劣地勾着唇角,云轻慢调说道:“见你这小狐狸憋着难受,我倒是乐见其成。”
沉霜拂叹气,她怎么觉得谯师叔比三彩还要幼稚。
不管谯婉音嘴上说的什么,沉霜拂自顾自问道:“谯师叔,你今年究竟多少岁了?”
景述真君是两百六十多岁结的婴,那个时候谯师叔好像已经改修武道了,可见她结婴的时间比这还要早。
年少成名,自然有些轻狂意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