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力拉开石板时,腐臭的阴风扑面而来,地窖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声,像是三百个孩童在齐声哭泣。
应急灯照见地窖墙壁的刹那,陈青峦的胃部剧烈抽搐。墙面密密麻麻嵌着数百个陶罐,每个罐口都封着张人皮,皮面上用血画着符咒。最中央的陶罐突然炸裂,滚出颗干瘪的颅骨——天灵盖上钉着枚刻有\"黄\"字的青铜钉!
\"终于找到你了\"
沙哑的女声突然在耳畔响起。陈青峦后颈传来刺骨的寒意,余光瞥见肩头搭着只长满黄毛的利爪。当他缓缓转头时,应急灯正好照见张布满尸斑的女人脸——她的眼眶里没有眼球,取而代之的是两团蠕动的蛆虫!
陈青峦的应急灯\"啪\"地熄灭。黑暗中,那只黄毛爪子突然暴长三寸,利刃般的指甲抵住喉结。腐臭味扑面而来,女尸的舌头像蟾蜍般弹出,舌尖分叉处粘着枚青铜钉。
\"黄三姑要回来了\"
女尸的声带如同砂纸摩擦,地窖墙壁的陶罐集体震颤。陈青峦的后背撞上陶罐架,某个罐口的封皮突然破裂,涌出大股粘稠的黄色液体——那根本不是尸油,而是数以万计的寄生蜂!
蜂群在空中凝成张人脸,正是供桌上爷爷的遗照模样。陈青峦的耳膜被蜂鸣刺穿,恍惚听见爷爷在嘶吼:\"咬破舌尖!喷她天灵!\"
求生本能令陈青峦狠咬舌尖。腥甜的血雾喷在女尸额头的瞬间,那枚青铜钉突然迸发青光。女尸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,地窖顶部突然砸下块青砖,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天灵盖。
陈青峦趁机攀着陶罐架往上爬。指尖触到某个罐体时,突然摸到圈熟悉的刻痕——那是爷爷做扎纸时特有的\"回\"字纹!当他扯破这张封皮时,罐口\"咕嘟嘟\"冒出股黑烟,烟雾中浮现出段记忆残片:
宣统三年,暴雪封山。爷爷陈老蔫带着五个精壮汉子,将个穿黄袍的女人绑进地窖。那女人仰头发出非人的尖啸,后颈竟探出三条狐狸尾巴!汉子们用烧红的青铜钉贯穿她的四肢,当第七枚钉子刺入天灵时,女人突然咧嘴笑道:\"七世之后,血债血偿\"
\"轰隆!\"
地窖突然地动山摇。陈青峦怀里的陶罐跌落,碎裂的陶片中滚出卷泛黄的萨满图。就着手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