俑,心脏则风干成客栈屋檐下的惊鸟铃。
最新那页画着苏璃的肖像,批注血红刺目:“庚子年七月初七子时,苏氏第七女,净瞳,完璧,宜作镇魂烛。”
溶洞暗河在义庄前分成七股支流。苏璃涉水而过,腕间铜铃瘀痕随水温变化忽冷忽热。腐朽的匾额上“往生义庄”四字被藤蔓绞成蛛网状,门环是两只衔着铜钱的蟾蜍,舌尖钉着桃木钉。
推开门的瞬间,四十九具黑棺呈八卦阵排列在院中。每具棺材都贴着褪色的喜字,棺盖缝隙探出干枯的花枝——那是滇西特有的葬魂花,花瓣形似人耳,需用尸血浇灌。
苏璃用桃木钉撬开东南角的棺材,腐臭味中竟滚出个樟木箱子。箱内整整齐齐码着嫁妆:鸳鸯枕套绣着七个穿寿衣的孩童,梳妆匣里摆着人骨制成的篦子,最底下压着张民国七年的婚书。
“两姓联姻,一堂缔约。”血写的婚约上,新郎名讳处晕着团污渍,新娘栏却清晰写着“苏璃”。证婚人印鉴是枚带牙印的骷髅头,与客栈老板脖颈麻绳的绳结完全一致。
义庄正堂突然亮起烛光。苏璃闪身藏进棺材,透过缝隙看见老妪提着灯笼走进来。灯笼面皮正是昨夜溶洞坠落的猎装男子,他的嘴被金线缝成o型,烛光从喉管透出,在地上投出个“囚”字。
老妪的裹脚布在地面拖出血痕。她将灯笼挂在梁上,开始给棺材系红绸。当系到苏璃藏身的棺材时,干枯的手突然停在棺盖边缘。
“姑娘可知老身为何百年不老?”老妪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如少女,她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,露出底下娇嫩的面容——那正是民国婚书上失踪的喜娘画像,“当年我给新娘梳完头,他们把我活埋进喜轿”
她的指甲暴涨三寸,轻松掀开棺盖:“现在轮到你了。”苏璃挥出桃木钉的瞬间,老妪的寿衣突然爆裂,露出贴满符咒的躯体——每道符咒都封着张痛苦的人脸,正是账簿上记载的四十八个新娘。
桃木钉刺入老妪心口的刹那,义庄所有棺材同时炸开。四十九具新娘尸骸直立而起,她们的嫁衣下没有躯体,只有用铜铃串成的骨架。苏璃在尸群中瞥见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穿猩红嫁衣的自己正缓缓抬手,指尖挂着客栈的招魂铃。
血雾在子时化作实体。苏璃狂奔回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