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,露出心口拳头大的血洞,洞里插着把乌木梳,梳齿间缠绕着婴儿胎发。\"该梳头了。\"她笑着拔出木梳,齿尖带出块蠕动的血肉。
剧痛从头顶蔓延到脚趾。江临风在双重视觉中看见自己头发正在疯狂生长,发丝间结满青紫色肉瘤。林夕用木梳挑起他的长发,将发梢系在拔步床的承尘横梁上。随着梳齿刮过头皮的节奏,那些肉瘤接连爆开,溅出的脓血在床单上绘出炼魂鼎的图腾。
现实中的镜面彻底破碎。江临风坠入水银汪洋,粘稠的金属液体灌进口鼻。濒死之际,他看见水银深处沉着具琉璃棺,棺内躺着对连体婴——男婴左眼嵌着血玉扳指,女婴心口插着判官笔。两张小脸与他和林夕幼时的模样分毫不差。
左眼突然射出幽蓝光束。光束照到的水银瞬间汽化,形成条扭曲的通道。江临风手脚并用地爬行,指甲在琉璃地面刮出火星。通道尽头是倒悬的江家老宅,所有瓦片都在滴落黑血,屋檐下的青铜铃铛长着人牙,正咀嚼着半截婴儿手臂。
判官笔在此刻变得滚烫。江临风用笔尖刺破掌心,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箭头。跟随指引撞开祠堂木门时,他看见十八个不同年龄段的自己正跪在炼魂鼎前,每人手里都捧着个腐烂的子宫,子宫脐带连接着鼎内沸腾的黑菊。
最年长的那个江临风突然转头。他左眼是空洞的血窟窿,右手握着把三足乌纹匕首:\"时辰到了,该把眼睛还给阿姊了。\"其余十七个江临风齐声附和,声音重叠成青铜器碰撞的嗡鸣。他们腹部的尸斑同时裂开,钻出沾满胎脂的青铜锁链。
真正的江临风转身欲逃,却发现祠堂门槛变成了姐姐闺房的雕花窗棂。月光透过窗纸上的血手印,在地面投下九个大小不等的光斑。当他的影子触碰到光斑时,每个光斑里都升起口薄皮棺材,棺内传出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。
\"开棺啊。\"林夕的声音从十八个方向同时传来。江临风颤抖着掀开最近那口棺材,里面蜷缩着具缠满咒绳的骷髅,盆骨位置卡着枚带血的翡翠耳坠。当他触碰到耳坠的瞬间,棺材板突然变成血盆大口,将他整个右臂吞了进去。
剧痛让左眼的九瓣菊再次转动。江临风透过扭曲的视觉,看见祠堂房梁垂下无数红绸缎,每根绸缎都吊着具女尸。这些尸体随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