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医师为左孝瑶搭了会儿脉,又让她张嘴伸舌查看。
随后细细询问发病症状、疼痛部位,还取过她正在吃的药,仔细端详,甚至放到鼻下轻嗅。
一旁的彭雪梅心不在焉,阿朵和左孝瑾两个女娃却兴致盎然。
左孝瑞和左孝璨两个小屁孩已被张氏带至一旁,以免打扰医师为姐姐看病。
许久之后,麻医师从大堂出来,坐到萧云骧身旁。周夫人赶忙问道:“祭酒,我家孝瑶这病反复多年,可有治愈之法?”
麻文权略作思索,答道:“夫人,令爱此病乃‘肝气乘脾’所致,引发腹泻、消化不良、消瘦乏力,极易误诊为‘积聚’。”
“我瞧令爱一直服用相关药物,却只能抑制,无法根治。”
周夫人连连点头,满面忧愁:“正是如此,这些年一直吃此药,却不见好转。”
萧云骧听得一头雾水,不明所指何病。
麻文权安慰道:“夫人勿忧,我院新研一方,治疗此病极为有效。”说到此处,他微微皱眉,旋即叹气。
“若配合针灸更佳,可惜我院当前女医生稀缺,且大多仅打下手,能施针灸的女医师一个都没有。”
周夫人立刻明白,想必左孝瑶的病,需对某些不宜对陌生男子展露的部位施针,难怪麻医师如此苦恼。
萧云骧好奇问道:“麻祭酒,医学院这一两年还未招到女医师吗?”
麻文权摇头苦笑:“大王,愿让女子外出做事者本就不多,何况医师是与身体和生死打交道的行业。”
萧云骧闻言,沉默无语。连彭玉麟和左宗棠两位西军大佬,都不愿自家女儿抛头露面,他又能如何?
世风如此,他除了倡导,总不能持刀逼迫人家送女子来学医吧。
他还是摇了摇头:“这样不行,占人类一半的女子没有专属医师,既不合适,也不公平。”
这时,阿朵怯生生地看着他,欲言又止。
萧云骧问道:“阿朵,你有话要说?”
阿朵看了他一眼,怯声道:“大王,我想学医。”
麻文权还未等萧云骧回应,便笑问道:“小姑娘,方才我见你一直站在我身边,你当真想学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