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饰之言的人?”
钱掌柜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萧云骧,问道:“请问贵客真是萧大王?”
萧云骧点头:“我就是萧云骧。” 钱掌柜虽心中早有猜度,但得到本人当面确认,还是一激灵,就要下跪:“草民不知大王……”
萧云骧连忙起身扶起他,颇为无奈:“钱掌柜,我们早不兴这一套了,你见着我作个揖就行,刚才你已作过揖。现在好好坐着,咱们聊聊,你知道什么就照实说,不要有什么顾忌。”
说完坐回凳子,摇头自言自语:“你们还动不动就给人下跪,我岂不是白忙活了。”
钱掌柜小心翼翼坐回凳子,正琢磨怎么回话,边上的左宗棠早不耐烦,催促道:“让你说你就照实说,别啰嗦!”
他本与萧云骧话头刚起,却被这市侩掌柜打断,心中颇不爽利。
钱掌柜吓得一跳,看了眼这位脾气极大的师爷,又看看笑眯眯的萧云骧,定了定神。
“客人少了很多,主要是长江航线堵塞。苏杭的丝绸、松江的棉布、景德镇的瓷器、福州的脱胎漆器等大宗货物运不进来;贵州的山货、川西的药材、成都的稻米、大足的铁器、江津的麻布、綦江的蓝靛等货物也运不出去。”
“以前秋冬季长江枯水期,三峡好走些,正是大宗货物进出的好时节,今年却少了很多。”
萧云骧沉默半晌,问道:“钱掌柜,重庆衙门给你们餐饮行业定了多少税?”
钱掌柜立即回答,应是心中早已熟记。
“衙门规定,日均营收少于一贯钱的流动摊贩免税;有店面的餐馆酒楼,中小店面税率是百之三,像我们这种大酒楼是百之五,每月收一次。”
“这税率重吗?”
钱掌柜抬头看了眼萧云骧:“大王,这税率比起以前清廷官府的行厘、坐厘,还有不时征收的各种捐税,我要说重,那就是昧着良心了。”
“只是如今与下江交通艰难,客流和货流都大幅减少,本店收入减少也是事实。”
萧云骧点头,拍了拍钱掌柜肩膀:“你说得有理,先熬段时间,这问题我迟早会解决的。”
两人又聊了些闲话,钱掌柜便告辞,关上门离去。
钱掌柜离开雅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