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萧云骧差卢岭生前去询问左宗棠是否要捎带家信。
不出所料,卢岭生被骂了出来。
他向看守左宗棠的卫兵打听,得知左宗棠整日待在房内,读书沉思,不与人交谈,但也没有寻死或绝食的迹象。
上午,萧云骧批阅了一批常规的军队调遣,与费用支出审核文书。用过午饭,他带着两名护卫,前往多隆阿的营帐。
多隆阿看起来身体已然大好,正在营帐前活动身体。
见萧云骧前来,亲兵额鲁赶忙从帐篷里拿出仅有的三把小凳子,请萧云骧等人入座。
“阿哈,看来你恢复得不错,明日你们便要启程,我今日特来相送。”
多隆阿听到萧云骧的称呼,微微脸红。
“大王,我还是难以相信,您真会放我们全部离开。”
萧云骧摆摆手,在一张小凳上坐下,指着旁边另一张小凳,对多隆阿说:“坐下说。”
待多隆阿落座,萧云骧接着道:“我们西军向来是自愿原则。你们不愿加入,自然要放你们走。”
多隆阿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酉阳河,默然不语。
萧云骧看他一眼,继续说道:“你们部族成年男子稀缺,我个人期望你们能返回老家。当然,若军令难违,我也能体谅。”
多隆阿欲言又止,最终化作一声长叹。
“因你重伤耽搁,没参加我们的讲课。我军的各项政策,你途中可向同袍了解。”
“还有一事,你们那个叫桂福的牛录额真率数人,主动要求加入我们,并非我们强迫,特此告知。”
多隆阿神色黯然。
“他们昨日已来此处,向我告别了。”
继而又有些愤然,“他们家中无人,光棍一个,自是轻松。”
萧云骧正色说道:
“我们队伍里,有汉人、僮人、苗人、瑶人、侗人等,至少七八个民族。成都还有穷苦满人加入。”
“我们一视同仁,不论出身,唯看表现,你不必担忧他们会受欺负。”
说着,萧云骧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递给多隆阿。
“这是张亮基的幕僚左宗棠左季高,写给张亮基的信。张亮基已逃回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