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赶来不久,二人面上虽都是脸上带笑,细看眼底却是一丝笑意也无。
时依苒隐隐显露鄙夷,忽而呵呵笑了两声,“母亲,四弟如今在朝中与父亲平起平坐,实在是不易呀,大哥其实也是有才,这些年若不是大哥意志消沉不愿在家待着,可惜了大哥哥是默默无闻,到底是四弟的运气好!”
“大嫂,我这话说的不错吧,你说是不是?”说完这话,急切向方氏挤了挤眼意在怂恿。
方氏目光在大夫人和二小姐身上来回转动,而后极为尴尬一笑。
看了看姜姝,眼底难以掩饰畏惧之色,今时不同往日,她自然谁都不敢得罪,碍于二小姐的压力,只能硬着头皮找说辞应和解释,“夫君确实向来勤勉……二妹妹与夫君感情一向好,自然知道夫君是有才的,哎,只可惜天命不顾……”
鲁氏面上含笑,暗地却冷脸瞥了方氏一眼:“好了,你知道就好,以后也该多向四哥娘子学习,把照顾夫君的心思放在第一位,别老是由着他胡来!”
方家的果然是没用,不过也不完全怪方氏,毕竟时四郎如今翅膀变硬,面子上便是她也要顾忌着。
看着婆母面上隐隐的怒火,方氏用丝帕擦了擦侧脸冒出的细汗,只能笑笑不说话,心里头紧张不敢再多言下去。
这满厅的女人,个个都笑脸盈盈,底下的气氛却是微妙,又有几个是真心为时四郎高兴的?
听了时二小姐尖酸刻薄的话,姜姝都为时大郎感到害臊。
时大公子花天酒地不说,这时府几个年长的公子里,只有他从未及第中榜,连院试都没挂名。
还说什么有才无运,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?
这边,方才时四郎高升的消息令大房恼怒未消,时依苒满心窝火无处发泄,自然不愿轻易放过,势必将霉头对向不顺眼的姜氏。
她隐含恨意开口讥笑道,“母亲说的是,这不是四弟妹在这里吗?四弟这般有出息,以后自然是厉害得很呢!”
凭什么只准三房的冒尖出头?!
父亲最是偏心,虽不喜三房,还是忍不住夸赞四时郎如何有才,只是碍于自己颜面才对外显现,让母亲里外受气,心知母亲不仅受累,还被父亲责怪没有把持好家中诸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