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,贾东旭这边还在哭诉。
孙二瘸子那伙人没说话。
穿堂门围观的那群邻居,特别是阎解放和阎解成这两个家伙,已经开始坐不住了。
“贾东旭,你答应我们把钱翻三番还我们,还算不算数!!”
“算了算了,我们也不求你把利息还我们,利息先欠着,把本金先还我们再说!”
“草尼玛,贾东旭,还钱!”
贾东旭怕那群彪形大汉,但院子里的这一群是什么德行,他一清二楚。
求人半天没得到回应,他心中本来就烦躁了。
再这么被邻居催促,贾东旭顿时就把曾经借给他钱的众人当发泄口。
“吵你祖宗呢!拢共就借院里几个哥俩三十七块八!赶明儿老子撒泡尿都够还”
贾东旭声嘶力竭,额头青筋暴起,吼完这一声,就好像压榨完最后一丝力气,又佝偻着腰咳得惊天动地,整个人迅速萎靡下来。
活像只掐了脖子的瘟鸡。
傻柱忙不迭往他背上招呼:&34;东旭哥您甭急,一大爷指定&34;
贾东旭不怕街坊邻居。
反过来,院里的街坊邻居也不会怕他。
双方惧怕的只是院里那些持着棒槌的大汉。
贾东旭这话刚刚说完,不仅没能让邻居闭嘴,反而还把情绪给点燃。
“嗬!欠债不还倒成大爷了!那些同志说得对,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 贾家这钱不仅不还,反而还骂起人来了。”前院张婶儿叉着腰,下巴颏上的痦子直颤悠。
“贾东旭他们一家子连点信用都没有了,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像几年前一样,突然就连夜搬走,不知道跑哪去了?”
阎解放扯着嗓子大喊:“上回贾婆子半夜往三轮车上摞铺盖卷,当我没瞅见呐?不会又打算搬走了?”
“可不咋的!那年腊月二十八跑得比兔子还快。”前院黄木匠往台阶上啐了口黄痰:“他们到时把房子一卖,一家子半夜就跑了,那我们的钱怎么办?”
“什么?”孙二瘸子突然扯着嗓子:“把房子卖了逃跑玩消失?不行,贾东旭!今儿要不把老少爷们的血汗钱吐出来,信不信我把你家门板卸了当劈柴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