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!不对,十万块得盖多少公章?你当是菜市场扯布头呢?”
易中海金鱼眼鼓了鼓,推搡着傻柱汗湿的后背,“麻溜回去盯着!丢了钱把你卖了都赔不起!”
槐树荫里忽然传来声嗤笑。修鞋匠老孙头敲着钉拐,黄板牙间噙着铜钉:“几位爷这是追债呢?”他努努嘴指向六十四号楼,“刚瞅见个穿中山装的往那儿去了,后头跟着俩带枪的,你们这钱可不好要”
易中海新皮鞋突然打滑,在青石板上蹭出道黑印子。蝉鸣声陡然尖锐起来,像谁扯断了二胡的弦。
……
日头毒得能烤化柏油路,蝉鸣声撕扯着东华街的宁静。
阎埠贵蹲在六十四号楼门岗阴影里,蛤蟆镜片上晃着冰店倒影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听着冰核在铜盏里叮当响,裤兜里钢镚儿攥得浸了汗。
正撑着膝盖起身,直勾勾瞪着冰店。
密集脚步声自身后响起。
墙根青苔沾着隔夜的雨水,几双胶鞋跟碾过时溅起泥点子。
贴着墙根阴影靠近,易中海袖口抹过脑门,汗碱在的确良料子上洇出白圈:“老阎,有动静没?听人又说有人进楼了。”
阎埠贵鼻尖耸了耸,忽然拽住易中海腕子:“您可别胡说八道。”
他向着边上努了努嘴。
话音未落,岗亭里传来金属碰撞声。值班哨兵转动身子,步枪碰上岗哨亭的柱子。
刘海中肥硕的身子往冬青丛里缩。
易中海只觉心中一凉,沧桑脸庞挤出微笑:“同志你可别误会,我们在等人,和江凡是邻居!”
“出来了。”傻柱突然扯嗓子喊。众人齐刷刷望去,却见江凡拎着文件袋从传达室晃出来,后头跟着个穿白大褂的厨子。俩人蹲在台阶阴凉处,竟就着搪瓷缸子喝起酸梅汤。
易中海后槽牙咬得腮帮子直鼓,“这小子哪有什么重要事情,分明就是在诓我们。”
“咣当——”
六十四号楼铁门忽然洞开,三辆绿皮吉普压着水泥地面驶出来。又见江凡将搪瓷缸子塞入厨子怀中,麻溜爬上吉普。
未等几人做出反应,吉普卷着烟尘冲了出去,易中海被尾气呛得直咳嗽,强睁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