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萧慕白的告白,叶惊澜咀嚼桃子的嘴一顿,酸甜多汁的桃子瞬间索然无味,吐也不是咽又恶心。
默默放下银叉,坐直了身子,稍稍和方几上的茶点果盘远了些。
她问:“吃双椒鱼头应该不会吃坏脑子吧?”
萧慕白气结,很艰难地维持住笑,斟茶时将指腹残余的所有药粉都撒进了茶中。
端起茶,不着痕迹地晃了晃才递向叶惊澜,笑容无奈:“你啊,要怎么说才能相信我对你的情谊?你还不知道吧?其实在我们定下婚事之前,我就见过你,而且对你一见钟情……”
名窑粉青釉花口茶杯里盛了七分满的茶水,水色澄透清亮,茶香馥郁。
叶惊澜确实有些渴了,但她本能地往后退。
还是那句话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尤其是萧慕白这种披着人皮的狼,他越能维持笑容,就说明所图越大。
萧慕白对叶惊澜倒退的行为很不满,将茶杯放到她面前,若无其事地收回手:“惊澜可还记得?”
叶惊澜毫不掩饰自己走神了:“记得什么?”
萧慕白总算领悟到她气人的功力。
幸好早在梁氏那儿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此时才能面色不改。
他笑了笑,重复之前所言:“去年乞巧之日,你与岳母和嫂子去月老祠时,曾往月老树上投掷了一个心愿牌,你可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?”
这么久远的事,叶惊澜回忆了下,根本想不起来,故意道:“愿我断情绝爱?”
萧慕白:……
你来月老祠求断情绝爱,不怕把月老气得给你同时牵三四十条红线吗?
萧慕白深呼吸,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,只要聊得久,她一定会忍不住喝下自己这杯茶。
于是他勉强保持笑容,深情诉说着自己对叶惊澜的“爱慕”。
那种一见钟情之后朝思暮想,找到一切机会了解她的“往事”,叶惊澜光是在《诗经》中就能找到原型。
她险些出声提醒他去将《氓》背上个百八十遍。
当萧慕白倾情诉说结束,含情脉脉地望向叶惊澜时,意外发现她正单手托腮打盹儿,且再也没有动过方几上的任何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