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玉转动被掐红的手腕,自背包中拿出一册抄录的合集。他几下翻开,停在维克多上交的账本。
“足够多到……让赌徒的筹码变成笑话。”正玉又从桌上给艾娃·西尔文推过一张泛黄地图,连同账本的抄录本一起交给了艾娃,“比如,维克多·格雷。他每月运走的‘石料’,终点可是您祖母的纪念碑底座。”
他说到这,自合集中抬头。饶有兴趣地去看艾娃的表情:“需要我赞美格雷家族的幽默感吗?即使他已然投身于‘集会’,依然乐意用您祖母的名义套取金钱,还是用给她修建纪念碑底座的名义。”
——明明维克多·格雷居然都把账本上交了,甚至被西尔文家保存在图书馆。却因为过于理直气壮,导致完全没被人查出贪污这件事。本身就是个天大的乐子。
而只是仔细对一对,就完全对不上这点。
跟他原世界在统计中,莫名多出几万200多岁‘社保’持有者的阿美有什么区别?
应该庆幸吗?至少维克多·格雷没在军费上动手脚。
还是说因为此界过于重视军备,继承人通常会与骑士同吃同住,这儿不好下手呢?
“败犬的垂死挣扎。‘集会’是与魔族为伍的邪恶组织,若是维克多·格雷与其有关,那他也不过是一个缺乏真正贵族精神的背叛者。”艾娃不再擦拭自己的手甲,她的表情带了些许鄙夷恼怒,“你以为祖母为什么任他攀爬?毒蛇在阳光下才会暴露出绞杀自己的绳结”
噢?看来艾娃对他很有印象嘛,马上对上号了。
正玉想着这样的话,眼神不禁有些偏移。
“就像你——”艾娃看出他的走神,故意起身凑近了一些,她的气息拂过医师的耳畔。“假装自由的灵魂,不也在渴求西尔文的荫庇?”
正玉侧头避开,他将颈侧的雷骑誓约展示在外:“容我提醒,是您的骑士先献上誓约。或者您是需要我向塞勒姆女士复述……您那场精彩的演说吗?——您可是把温莎华对他的邀约背得清清楚楚啊。”
他指尖一转,自桌上拿起一本手札,正是先前他所阅读的温莎华领主的手札。当时艾娃只顾着给正玉塑造自己的压迫,却没发觉血渍滴落在祖母的手札之上,甚至留下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