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正玉醒了。
啊,这种一觉醒来已经大正午的感觉,真是好久不见。
自从决定要把未来的人生当成最后一天来使用,他就很少像这样,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了。
晚睡晚起的危害性太强了,影响饮食、情绪和健康。如果不是偶尔和他约稿的单主是时差党和夜猫子,安慰人时也会遇到凌晨三点约他压马路。
除了这几种必然要熬夜的情况外,他其实近几年生理时钟还挺正常的。
更神奇的是,这次醒来并没有出现常见的被世界抛弃的感觉。反而感到宁静和轻松。
是因为听得到管家与侠客在窗下小声对弈的声音吗?
还有马匹、坐骑在咀嚼草料的声音、管家正在松土种植的声音、有人正在拨弄算盘对账的声音
嗯?好像不是幻觉,是真的有人在对弈、喂马、耕地和打算盘。
正玉将自己睡前掉的名册重新放进背包,翻身起来身上一凉,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管家换成了默认短裤。
谁帮我脱的衣服?完全没有记忆,看来这次是睡得真的很沉很死了。
他换上一身烛天偏色校服,主打一个伪装冒险者加不露肉。打算以更端庄正经的姿态,去回访副本中见过的孩子们。
正玉洗漱更衣后推开窗,与抬头望来的贺闲四目相对。
就在几息之前。
贺闲将随身的琴置于侧边几案,正与温辞秋于梨花树下对弈。
温辞秋手持一卷画册,看似垂首凝思,实则正在听声辨认,他突然轻声对贺闲道:“醒了。”
贺闲还未习惯与正玉斗智斗勇。因此听到温辞秋的话,下意识抬头望去,恰与正玉视线交汇。贺闲几乎是马上意识到,自己是被面前温文尔雅的‘万花谷弟子’温辞秋,当成了试探正玉是否真的醒来的棋子。
不愧是万花谷,表面上温文尔雅知书达理,一个个都是狂士。
只是有必要吗?这群管家是怎么回事?
贺闲面上却不显,与正玉对上视线也不觉窘迫。他只定定看了两秒正玉唇角的笑意,低头下了一枚白棋,将温辞秋的黑棋龙势吞吃一半。
既然你把我当挡箭牌,那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