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厢里寂静无声,这一动静虽小,却清晰地传入其他学子耳中。
周围人都转头来看,谦海满脸羞愧,赶紧把草编蚂蚱捡起来,假装无事发生。
坐在前方的谦湖回头看见了娘,也有些紧张,娘不会怪他没在学堂管教好谦海吧?下次不能只顾着自己读书了,得看着些谦海,不然娘发现谦海不认真读书会迁怒他的。
云歌没有打扰其他学子学习,但决定待会儿要给先生说一说,好好罚一罚这小子。
放学之后,一家人乘坐驴车回家。
白鹤明向对他印象不错的老秀才请教了不少院试经验,正在闭目整理;谦海蔫蔫地垂着头,他刚才被先生罚了一堆课业,回去娘肯定要盯着他全部写完;谦湖想到自己再有两日就要去服徭役了,心中也是忐忑不安。
一行人回到大青石村,谦山把粮食扛进库房,再把驴和板车放回原位。
三个小孙子孙女全部围上来,云歌把糖画分给他们,霄英属鸡,霄茂和纯宜属猪,糖画分别画了他们的生肖,三个孩子拿在手里爱的不行,连舔一下都舍不得。
“奶奶,你先尝一口。”纯宜举着糖垫起脚。
云歌笑着蹲下,舔了一下小猪的耳朵,糖画是用麦芽糖熬成的糖稀做的,有一种古朴的甜味,很好吃。
“纯宜乖,奶奶尝一口就行了,你拿去吃吧,小心别掉在地上弄脏了。”
纯宜又举着糖去找娘,蒋桂花已经怀胎九个月了,这一胎屡次动了胎气,怀的不稳,云歌索性叫她别干活了,平日没事多躺在床上休息。
“娘,你和肚子里的宝宝一起吃糖。”谦川正好从门里进来,纯宜转头叫道,“爹爹也吃。”
蒋桂花和谦川都象征性地尝了一下糖画,让纯宜出去玩儿了。
谦川坐在床边,摸了摸蒋桂花的肚子,“娘今日出去买了一石白米。”
“白米?”蒋桂花难以置信。
“娘这些日子采的药材全卖出去了,但不知道值多少钱,咱家的家底有多少我现在彻底看不透了。”
老二两口子是这个家里心最细的,这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环境造成的,本就是家里最不受宠最吃亏的,再不心细多想点,日子更没法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