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徒是个细心谨慎的人,不然也不会被挑中到医馆学医术,他放下手中的小秤,跑到里头和张老大夫耳语了几句,很快便出来请云歌进去。
云歌拜托学徒看着点孩子,拎着两大包药,走进挂着布帘的里间。
张老大夫年近古稀,精神头很足,一把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口,是那种广告里经常做“违背祖宗的决定”的专业老中医长相。
“夫人刚才那个方子改的着实妙,敢问夫人师从何处?”
“有一点家传,一点看书学的,还有一点自己悟的。”
云歌语焉不详,张老大夫并不意外,非亲非故的,谁会透露自己的本事是从哪里学的呢,要是告诉你,被你偷偷学走了怎么办。
张老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,换了个话题,“刚才听我那不成器的侄孙说,夫人还会炮制药材?”
云歌把两大包药放在桌子上,解开细麻绳,“您亲眼看看,收的话就给个价。”
张老大夫识货,看炒制金银花时便微微点头,再看那包醋艾叶炭,眼睛都亮了。
“好到位的手法,县城的药材铺都买不到这样的成色,得去府城的大药坊才有!”
金银花和艾叶都不是多珍贵的药,难得的是这两包药材的品质。看病吃药,成效取决于两点,一是大夫的方子开得好不好,二是用的药材品质好不好,如果药材不行,就算拿着神医的方子作用也有限。
云歌是带着孩子来的,家肯定就在附近几个村子,张老大夫意识到这是个长期买卖,干脆地给了个公道价。
“炒制金银花常价一斤一百文,你卖的这个品质,我出一百二十文,普通干艾叶一斤八十文,醋艾叶炭按一百文算。”
一斤等于十两,一两等于十钱。
药材不压秤,张老大夫让学徒称了一遍,云歌带来的金银花重七两三钱,醋艾叶炭重八两六钱,打着算盘一算,一共一百七十四文。
云歌拿着钱,又问,“张老知不知道镇上哪里有卖银针的?”
“夫人还会施针?”
云歌谦虚,“会一点点。”
事实上,云歌的针灸术比开方子还要厉害。
云歌爸爸有位老朋友,是国字开头的针灸大师,